回到家后,叶卿歌赶紧去到了浴室,将一身被雨淋湿的长裙给换下,洗了个热水澡。

    叶卿歌一直在心里暗示着自己,暗示那人不会是顾玄,可当看到撑着伞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陈明浩时,叶卿歌知道自己一开始就猜对了。

    陈明浩好意为自己撑伞,并说着要拿一把伞给自己,却被叶卿歌给拒绝了。

    虽然叶卿歌知道现在的顾玄不认识自己,那么他身边的人就更不可能认识自己。可叶卿歌不想再和这个姓顾的男人有任何牵连,便毅然地拒绝了陈明浩的好意。

    浴室里,氤氲雾气充盈着四周,磨砂玻璃上爬满了水珠。头顶的花洒不断地往下倾泻着热水,淋在叶卿歌的每一寸肌肤上。

    叶卿歌的脸色很差,白得如纸没有血色。因着四周氤氲雾气太重,这才蒸得脸颊渐渐泛起了一抹浅粉红晕,如那醉人的桃花之色。

    洗着洗着,叶卿歌突然就蹲下了身子,后背抵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将脑袋埋在了双膝间,一声声压抑了的抽噎声淹没在“哗啦啦”的水声中。

    此刻,叶卿歌满脑子都是顾玄的影子。那个男人就像是扎在心口的一根刺,留着它会刺痛心口,拔了它却又是剥离血肉的痛楚。

    抽泣声越来越大,叶卿歌索性不再压抑自己,放声痛哭了起来,双肩因抽泣而不时微颤。

    洗好澡,将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吹干。顺便,叶卿歌也收拾好了自己短暂的情绪失控。

    叶卿歌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向来习惯压抑自己的情感。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无亲无故,比同龄的孩子们都要来得懂事听话。可付出永远和收获不对等,连着公平也没有换来。

    渐渐地,叶卿歌意识到这个世道并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向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想要成功,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必须得遵守游戏规则。

    给自己最短的时间收拾好了情绪,叶卿歌赤着双脚来到了床边,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剧本。

    叶卿歌有一个习惯,喜欢将剧本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并习惯将已经演过了的戏份用荧光笔做一个记号。

    祝晓在电话里说了,今晚的这场戏是和白葭妍演对手戏。整个剧本中,自己和白葭妍一共就演了两场对手戏。

    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叶卿歌几下便找到了这两场对手戏,其中一场已经被自己用荧光笔给标了记号。

    剩下的这一场戏是夜戏,台词本就不多,统共不超过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