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山,也有人出山。
烟雨空濛里,小镇上一些紫色的夜来香次第开放,还有马车的车轮碾压着高低不平的石子的声音,在山林中响起。
巴山剑场的山门里,却是走出了一名少年。
这名少年身穿黄衫,肤色很白,好像很少晒太阳,而且面上的神情也不像很多年轻人那样锐气,很有书卷气。
他的怀里也抱着一本黑皮封面的厚厚书籍,似乎他对这本书里还有些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一直便抱着这本书不肯放。
山路湿滑,但高大松树林间却是相对干燥,层层叠叠的树冠将雨水挡掉大半,落在林间的雨珠都被干枯的树皮和地上厚厚的一层松针吸吮。
松林的深处有三个人。
林煮酒、嫣心兰和叶新荷。
有两三间用树皮搭着的造型不同的屋棚,不算干净,但奇迹的是连任何虫豸的痕迹都没有,内里的水缸里有清水,米缸里有米。
林煮酒真的正在煮酒。
就是好酒,他从云梦山那一窝马贼的手中抢到的美酒。那些马贼都知道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今朝的晚霞,他们都十分清楚有了今日未必有明日,所以能被这些醉生梦死的马贼留着,甚至还舍不得喝的美酒,一定绝佳。
酒色翠绿,带着一些奇异的花香,而且不烈也不淡。
酒是好酒,只是未必人人好酒。
嫣心兰宁愿喝甜汤。
叶新荷最多一杯。
虽然从镇上还带了不少下酒菜,但自酌自饮却总是有些不够爽快。
陡然间看到这样一名抱着书的少年出现在视线里,林煮酒先是一怔,接下来的一句便是,“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