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自压下心中不快,脸上拉出一丝嘲弄,对荆使项元道:“项老大人如此年纪,何不在家弄子娱孙,颐养天年,竟也来淌这滩浑水,就不怕一个闪失,再也回不到荆国么?”
项元呵呵笑道:“身为外事春官。就须有为国事死在国外的觉悟,老夫活了七十多年。已经比多数人都活的要长,即便是死也是赚了。倒是槐里大人如今正值壮年,死了就有些可惜了。”
“而且老夫今日也不是淌浑水,只是见不得蔡国人龌龊行小人之行。”
“蔡国若想复霸,就拿出实力来嘛,何必如此行事呢?”
他与众淮上大夫等宾客保证道:“各位大夫且放心,我荆国若想复霸,定然是携万乘兵车兵压淮上,光明正大而来,绝不行如此小人行径,到那时只要淮上诸国愿以陈国旧例向荆国纳征,荆国不动淮上半分。”
“又是个空口白牙的万乘兵车。”槐里吉大笑道:“如今也不知荆国二十年前损失的数钱乘兵车恢复了没有,项老大人竟空言万乘兵车兵压淮上,莫非是老糊涂了在做梦吗?”
“倒是我大蔡,在吾王励精图治之下,实力一日强过一日,哪怕要防着北方随国,不敢出动兵车万乘,但是五六千乘兵车还是拿的出的。”
“嗤!”项元一声嗤笑,不屑的说话。
“槐里大人莫非是将农兵都算进去了么?农兵编制的兵车在当今天下还能打仗么?”
“想不到,蔡国人还以为今世是昔日蔡恒之时呢。”
“哼!”槐里吉冷笑:“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如手底下见真章,白河,去掂量掂量我们的荆国项老大人有何底气,竟敢来与我们共起剑舞为吕里大夫贺。”
“养由正,你想恢复家族之荣誉吗?”项元指着槐里吉:“今天就是个机会,与老夫狠狠扇这蔡人的耳光,叫他明白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诺!”养由正一阵激动,身形已如电闪雷鸣般挪移。
应诺未息,他已按剑瞬息十步,将电光按于槐里吉身前。
槐里吉的武士白河,默然将剑高举,陡然隔空朝养由正前方猛劈。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养由正的剑,从槐里吉的面上如春风般的拂了过去,这一击落空未落实,他剑势已化为横拍,往槐里吉脸上扇去,但陡然一阵风又从远方刮过来,竟将槐里吉凌空远远吹开了。
“气刃斩?”他回转身,凝视着离王越不远的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