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想不到,传说中诸侯共主的成天子所居的东邑竟是这般模样,比我们汲里、还有在建的蛇余新城差远了,还有这馆驿,也不知多久没住过人了吧。”
“是啊,是啊。”已经将飞艇停在馆驿内的冬时,看着满是野草的庭院、蛛网遍布的屋檐连连点头。
章德摇了摇头,道:“公子都没说什么,你们说什么话,都给我闭嘴,此次公子来东邑是来办事的,成室再怎么破败,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公子的国君之位还须他加封。”
众武士顿时停口,章德随即便见王越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心底顿好像吃了蜜糖一般。
黄昏的时分,将王越一行人安置在馆驿内就再没见人的成室终于又派了人来。
在一个年约三十余岁、还可称得上年轻的官员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进入到馆驿内开始打扫庭院,又将房舍内一些破旧家具等临时进行了更换。
“公子,东邑久不见来客,馆驿多有废弃,无人管事多时,敝人成室上大夫虞子期,就暂任此地地主,但有何事,皆可与我招呼,另我已他处备好酒席,稍后就差人送来,还请公子稍待。”
“那便有劳了。”王越拱手还礼,又觉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听申到说起过,道:“你叫虞子期?莫非就是昔日说动陈国出兵威压荆国,使荆国不敢北上进犯商阳国的那位虞子期?”
王越说的是三年前的事。
自上回荆国与蔡国争霸在申南南鄙一战大败,国力大损,往后休养生息近二十年未有大动作,直至前些年,终于觉得手头有些实力,又觉陈国六卿内部不和,相互制约下有机可趁,便想找陈国先争回一口气。
但陈国势大,国人又重视荣耀,荆国却惧直攻陈国领土,其六卿必定联合,万一捅了马蜂窝,那就不好办,便不攻其本土,寻了了个借口,出兵两国之间夹着的陈盟附庸国商阳国。
当时陈国六卿争斗已经极为明显,相互制约之下,也确实没有哪家能轻易抽出力量,更不用说南下与荆国来一场大战,于是就坐视了荆国对商阳国的入侵,此役商阳几乎亡国。
最后就是这位虞子期亲自出使陈国,接连游说陈国六卿,也不知说了什么,竟说的六卿齐动,各自出军一部自西面与荆国接壤之地聚兵作出南下态势,吓的荆国连连退军,由此保住了商阳国的国祚。
虞子期由此名动天下,连带着成室的影响力都稍稍大了几分。
见王越惊讶,虞子期面上毫无得色,道:“不过是借得陈威,委实算不得什么。”
“倒是蛇余公子,短短不到一年,先破黑胡、又斩龙巢湖神,更为淮上联军主帅,统领兵车三千乘援申、败蔡,救申、象两国于国破边缘,更为淮上收回数百年间的失地如今更是要在汲地重复蛇余国。”
“此行此举此功此名,无不令人敬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