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里一直有护士值班,其实也不需要叶皖去叫,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就过来了,只是今夜值班的医生上了年纪看起来都快退休了。

    “病人都烧成这样了,你们做家属的现在才带过来?”老医生皱紧了眉头,拿出体温枪给迟奕量体温。

    “发现晚了。”

    叶皖看到迟奕生病心里也不好受,被迟奕拉住袖口,看着他满脸泪痕的样子,没忍住就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他握着。

    但是医生说自己是病人家属,叶皖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点。

    握住了手迟奕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只是嘴里还在呜哝呜哝说点什么但是没人能听得清。

    “四十度,看他样子烧了得有一下午了。”

    “为什么一下子发高烧?”叶皖皱眉问道。

    “发烧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身体里体温中枢出现障碍,热散不出去。”

    “再晚来一会儿没准就烧傻咯。”医生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布满了皱纹,量完体温之后擦了擦鼻梁上架的老花镜,看向叶皖。

    “你儿子啊?”

    “……不是。”叶皖心想:自己难道有那么显老么?都能做迟奕的爸爸了?

    他今年才28岁。

    “我刚听他喊你爸爸来着。”老医生表示自己除了眼睛有点老花以外,耳朵却是很灵敏。

    “他做噩梦。”叶皖不想和医生过多的闲聊,“您不给他配药吗?”

    “配药不急,打针还是挂水?”老医生拿了病床脚挡板上的本子,问道。

    “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