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出院那天,母亲易琳远从非洲打来电话。
那边信号不好,传来的全是沙沙声,连易琳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意思是她人在国外到处走,这两天手机有信号,才知道她车祸的事。
人没事她也就放心了,说过阵子等那边忙完了就会回来看她。
易琳原本就是名野生动物专家,自从跟父亲苏友生离婚后就扎到国外工作,常年奔走在野外与原始部落,苏禾印象中,母女俩一年能见上一回就算是多的了。
可她是她女儿啊,车祸呢,一不小心还可能天人永隔,可易琳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她只是磕破了皮一样的小事。
那一通电话也没打多久,前后十分钟不到,那边因为信号差就直接断线了。
苏禾一阵茫然,头上落下一只手揉揉的时候,她才猛地回神,一抬头就对上盛非凡完全不掩饰的心疼。
“哭了?”
他用指腹替她摸眼泪,苏禾一怔,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哭了。
盛非凡在床沿坐下,单手扣着她的肩,“妈妈打来的?”
他一问,苏禾就绷不住了,鼻头一酸,哽咽的“嗯”了声,从她出事到现在,除了苏友生来过一回,还是在她昏迷的时候,除此之外,全都是盛非凡在贴身陪着她。
这个男人几乎就没离开过医院,刚醒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每次只要一醒,第一眼看到的总会是他。
他连工作都带来医院处理了,对她失忆忘了他的事,他也总是温柔的让她别急。
她一哭,男人就明显无措起来,他扣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苏禾感觉到了他想要将她拉过去抱的力度,但最后又克制住,只是心疼的不住安慰她。
“别哭了,一会眼睛该哭疼了。”
苏禾也想停下,但总是控制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