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变态不把她送去兰贵妃那里……她即便能在路边受人搭救,这清白却是再也说不清楚。

    如此想来,不管那变态有多孟浪,他做的事,倒确确实实只给谢菱带来了好处。

    或许,他所说的“我绝不会伤你”,也有三分可信?

    谢菱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现在只能赌。

    谢菱还是把那只纸鹤照样浸水撕碎,然后另外寻来一张白纸,思索了许久,在上面写上两句话,也叠成纸鹤的模样,悄悄打开窗子,放在了窗外不起眼的角落。

    做完这些,谢菱灌了一大杯温水,才将鼓噪的心跳勉强平复下来。

    昨夜熬太狠,她实在撑不住,把锦被团成一团,抱着睡了。

    醒来时已是午后,谢菱饿得肚子咕咕叫,爬起来洗漱,朝窗外瞥了一眼。

    她叠的那只纸鹤,果然不在了。

    谢菱的心悄悄提到了喉咙口。

    此时暂且一片风平浪静。

    谢菱用了些饭菜,谢安懿又来了。

    这回他抱来一大堆游玩杂记,说是要为了昨日的事赔罪,要念书给谢菱听。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笨拙,哪怕想了这讨好的法子,却也忘了先做好功课,没有提前标出有趣的段落,硬是将一个篇章从头读到尾。

    谢安懿的嗓音又十分粗犷,念起书来铿锵有力,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书中所描绘的秀丽风景,没有一丝趣味。

    谢菱听着,只觉好似一只木槌在耳边咚咚敲着,还偏要问她,轻柔吗?舒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