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晚晚洗过脸又跑回来了,问让什么时候传饭。
司徒起起对她笑道:“你急什么?让你干个活就偷懒睡觉,倒是一天天的吃饭最勤快了。”
晚晚顿了一顿,睁着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疑惑道:“六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感觉你和我奶奶说话很像?”
白捉里在那边听了,一直轻轻的笑,笑意仿佛在眼睛里汪出两朵花一样,这么多日了,今日才见他这样笑过。
司徒起起瞬间不敢说话了。她生怕在孙女儿面前露馅,又不禁想起往事。过了很久,才敢说一句:“我应该和你奶奶投缘。”
晚晚便回说:“可惜我奶奶已经死了一年了。不然你们说不定可以成为忘年交。六公子,你看李公子一直在那儿笑我们呢,我要去问问在笑啥。”
白捉里被拖入战场,身不由己的与她们说说笑笑。不多时,司徒起起又道:“今天是姐夫的生日,如今远在他乡,肯定是不能和在家里一样过了。姐夫你又挑食得很,一向吃不惯这里的饮食,今天我就大发慈悲给你做一碗面条,再煮两个鸡蛋,你看如何?”
不待白捉里回答,晚晚便先吃了一惊,又笑了半天,道:“李公子,好巧,好巧,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们两个既然都过生日,那就不送礼物了,我……我今天把银子花光了,买了些胭脂水粉,剩下的都偷偷给家里了,藏在我爹爹的枕头底下。”
“既然如此,你可以不送我礼物。但我要给你送一个,便让你家主子多做一碗面,再多煮两个鸡蛋,拿来给你吃。”白捉里对晚晚轻笑,又朝司徒起起看去。
司徒起起眉眼微皱,盯着晚晚问道:“你为什么要偷偷的?”
晚晚见问,又说了半日。说那天走得匆匆忙忙,怕家里人不许她出来当丫鬟,所以没有告诉家里人,偷偷的就跟着六公子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两银子这么多的钱,拿去街上,看见那些胭脂水粉忽然心里很想买,结果买了胭脂水粉还剩有很多,于是就回张家湾去了一趟,偷偷的溜进门,把剩下的钱和一封她写的字条儿都给藏在爹爹的枕头底下了。
司徒起起心内不悦,碍于今天是孙女儿的生日,想一想也只有作罢了。不免叮嘱了晚晚几句要“听话懂事”之语。
说了一会子司徒起起便出来了,叫过一个嬷嬷来问厨房在哪儿。嬷嬷说了后在前面引路。不一时来到厨房一看,只见里面有许多的人,择菜,洗菜,炒菜,正忙疯了,忽见了她都问好,齐声道:“奴才们给六公子请安,不知六公子今日的来意。”
司徒起起随口答了几句,方又转身出来,问那个引路的嬷嬷道:“哪里有清净点的小厨房?”
嬷嬷笑道:“有是有,但都是各位夫人小姐们的私人小厨房。六公子是个男儿,不好去的。”
司徒起起出了一会子神,正要提步走,忽听后面有一个女声,软软糯糯的说:“六公子可到仙哥的小厨房里去,定比其他的都要清净些。皆因仙哥平时没有别的爱好,只喜欢自己研究一饮一食。”
司徒起起闻声回头,只见迎面一个美人儿斜倚在梅树干上避雪,树枝上梅花朵朵,粉红娇嫩,细雪压枝,压花。那美人儿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正绕着她手中的一缕青丝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