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的思索,都没有使云楷明白荣臻那句“将死”究竟为何意?是指整盘棋快要输了,还是指将已死了交战已结束?
这两个结局在云楷眼里没有太大的区别,后者是前者的结局,前者无非还在苟延馋喘。云楷不懂棋子,但棋盘上大多都是白子,黑子寥寥数个,且都孤立无援的坚持在各个角落,毫无胜算,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想着,刚下朝的云楷已经一步跨进荣臻的寝宫大门,并照例让锦娘在外守着,不让任何进屋。
“你这都什么习惯,为何老把我宫里的人往外赶。”荣臻摇摇头,把棋盘挪到另一张矮桌上,起身倒了一杯茶。
“朕的人也在外面啊。我们见面旁人站在一旁听着干吗?而且我要和你说悄悄话,万一他们传出去怎么办?”云楷理所当然地说道,拉过荣臻与自己一起在榻上坐下,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荣臻把茶水递给云楷,对方接过一饮而尽。云楷随即叹息,似烦恼又焦虑,也不知怎么就抱怨了起来:“老师这几天讲得东西好枯燥。”
荣臻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只是往空着的杯子里续满了茶。
“知道老师今天讲了什么吗?”云楷看着荣臻,等着对方开口询问自己。然而荣臻没有出声,只是取出绢帕给云楷擦去脸上的汗。
“皇后!”
云楷伸书是为了你以后治国打基础,而基础知识难免是枯燥的。”
“你刚刚为何不理朕!”云楷说话脾气还是很冲,脸色也不好,但并没像从前那般直接发怒。
“我问与不问并不重要,楷儿想说自会说。你若连这个都不能做主,何来决断往后江山社稷的大事。”
荣臻要不不开口,开口必是切中要点。云楷被荣臻点了性格上的软穴,顿时哑口无言。仔细想想又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本还残留的愤怒纷纷瓦解,消散开去。
“皇后说的是。朕要说,你不想听朕也会要你听。但是逼人做事不好,朕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任性妄为。”
荣臻见他能听得进话,已是大有进步了。
“所以,朕现在决定要和皇后说了。”他晃动着双脚凑近对方,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虽然事情很无聊,但朕可以考考你。”
荣臻哑然失笑。想来自己一开始就没想错,比起生气,云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自己,所以才会这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