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听到了!”
福盛前脚刚走,后脚一名小太监就从寝殿外跑了进来。
燕天子周羿斜靠在软塌上,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依旧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上那幅画。
“查到什么了?”
小太监往地上一跪:“回皇上,作画的人姓徐,是苏州首富的嫡子,身上没有功名,此次与龚大人一同乘坐横江舶来的扬州。”
“龚工工?”周羿掀起眼皮,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们认识?”
小太监:“听船首说似乎是挚交。”
周羿垂眸看画:“继续说。”
小太监:“奴才向归德将军打听过,这徐和熙虽是苏州首富嫡子,却并不受宠,苏州首富徐灿宠妾灭妻,硬是让二房压了大房一头,不仅把人赶到偏院,还曾纵马踩死了他的胞妹——”
扬州城里认识徐灿的人不少,但认识徐和熙的人一个也没有,偏巧前阵子归德将军去过苏州,为了找徐灿借船也问了一些徐家的事。小太监事无巨细地讲,全是些家长里短的事,燕天子听了一会就没了兴趣,便张口打断道:“横江舶来时不是被骠骑大将军征用了吗?”
小太监顿了顿,重整了一下语序:“是被骠骑将军征用了,船首说是为了把那些伤兵从雁北运到彭城。那船首还说,这徐公子也是个奇人,不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牵星,最重要的是医术精湛,当时那些伤兵都挺不过去了,硬是被他救活了好几个。”
周羿:“他跟项承也认识?”
小太监:“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船首说,大将军事后跟他道了谢,还亲手替他擦了汗呢。”
小太监自小跟在福盛身边,做事细致妥帖,每每让他去查什么事,都查得清楚明了,精确到每一处细节。那边周羿听了他的话,表情一顿,片刻后嗤笑一声。
“项承那性格,还能跟人道谢?”
小太监见周羿忽然笑了,连忙低下头,也不敢接话。
周羿又问:“他来扬州后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