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偏西,照在太白居青布的幌子上,温度已不再那么热烈,但阳光还是很刺眼,晃得人几乎睁不开双眼。
老板娘一身淡绉纱紫色衣袍,领口妖娆的开的很阔,伏在柜台上,白皙的右手衬着面颊,宽大的袖口堆在了桌上,露出润泽纤细的前臂。她百无聊赖的磕着瓜子,眼睛有意无意的瞄着门外热闹的市集。
干净的石板路被小镇的人踏得光滑玉整,杂乱却富有韵味的声音传遍着大街小巷,人家门前的抱狮石鼓静静地伫立着,就在这条古色古香的宣化街上,三个白衣人面如寒冰,直直的向太白居走去。
老板娘嘴角一勾,双眼中的霞光闪了闪,心里觉得十分舒坦,拈着盘中的瓜子,送入殷红嘴唇里的大白牙上面,娴熟的磕开。
“哟呵,杨公子回来了,不知你为奴家把话带到了吗?”
杨靖宇面无表情,持着桃木扇的右手轻覆于胸前,走到柜台前,淡淡的望着老板娘。
眼前这个闲适而慵懒老板娘,媚眼如丝,一眼秋波锁柳烟,莞尔对着杨靖宇启了烈焰红唇。见着杨靖宇近在咫尺,便轻轻伸过了手,扫了一阵香风,向他的脸蛋摸去。
“尽尘自杀了!”
杨靖宇眉峰凌厉,一把抓住老板娘白皙雪嫩的手腕,死死捏住,冷冷的道:“老板娘,您这手伸得是不是太长了一些?”
老板娘脸色一怔,显然没想到自己杨靖宇会不避让将她的手抓住,娇喘着声音道:“你弄疼奴家了,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就在下这点力气,恐不够您挠痒痒吧?”
杨靖宇放开老板娘的手,扭头坐在桌前,满脸凝稠似的冷意,渐渐卷在安静的客栈中,垫上一层寒气。
老板娘收回发红的手腕,不满的噘嘴揉着,心里却是有些奇怪杨靖宇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暴躁。但转念一想,不禁嘴角勾起,灿烂的脸上宛如一朵红艳的玫瑰。
是啊,尽尘死了,杨靖宇唯一的线索已断,不生气才怪呢。
老板娘踱着小碎步,轻轻的挥着袖袍,就这样走了过来,凑着杨靖宇的身旁坐下,脸上又挂上浓浓的笑容,惑然道:“那小白脸可是一寺主持,怎就突然自杀了?”
杨靖宇冷冷的扫了一眼老板娘,意有所指的道:“这话,你该问问你自己吧!”
老板娘笑了笑,卷着袖口优雅的提壶倒茶,看着淡金色的茶水倾入了盏中,漫不经心的道:“杨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奴家要是知道为什么,还问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