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一片红,渐渐远去,江可芙蹙眉望了一会儿,才继续脚下的路。
“王妃...”
恒夭轻声唤她。
“怎么了?”
“太子妃的话......是不是......她们宫里人,怎么都这么古怪?”
“嘘,咱俩私底下说就好了。她兴许也是随口一问...不过有句话没错,咱俩得快些,这雪,说不准一会儿就来了。”
细细琢磨,确是自己的话有些歧异,叫太子妃钻了空子提点她,可她是新妇,心里怎么想,也不大重要吧?想不明白那话里的冷意,兴许宫里的人待久了,就有这般的毛病,江可芙也未太放心上,拍拍恒夭的手,叫她宽心,主仆两个,脚下步子快了。
要说时辰也赶巧,在宫门上了轿子,才出了皇家地界,上了慈恩街,一片柳絮飞花似的雪白,就纷纷扬扬而下。随着冷风扑上轿帘,从缝隙中钻进来。待到了王府门前,几个轿夫与随行的恒夭,衣上已覆了薄薄一层。
心下略略有些过意不去,但几个轿夫,还得赶回去复命,想叫人喝些热茶也来不及,最后一人塞了两串铜板,就当他们下雪天这般受冻的酬劳了。
搭上恒夭,顺手拍拍她肩头的细碎雪花,门房匆匆迎出来,撑开一把伞。
“王妃可是回来了,您和恒夭姑娘先进屋暖暖,妾身已经叫厨房备上姜汤了,这就送来。”
未至二门,秦氏已经撑着伞出来,手里一件织金大氅,给江可芙搭在肩上。
“婶子想得周到,有劳了。”
点点头,冲秦氏笑一笑。拉着恒夭走回卧房。听底下人说李辞还没回来,又看这雪一时半刻恐停不下来。江可芙不由想起李辞今日穿得衣裳也不厚,再等一会儿天色晚了,更冷,他就打着哆嗦回来吧。
算是报复李辞在宫道上那么磨蹭,自己才被太子妃带走,江可芙也没提谁去刑部给李辞送把伞或者大氅。转念一想反正刑部的人也不至于那么没眼力见,最多是李辞等不到府上的人,没面子,刑部也不会叫他冻着回来,再冻出病来。
饮过姜汤,就这般裹着毯子抱着手炉,歪在塌上与恒夭翻了一个午后的话本子,待李辞一身风雪的回来后,一处用了晚膳。
瞧着他面色不大好,江可芙未多说什么,毕竟入厅堂时,听下人悄声说李辞在刑部,为一个案子与刑部尚书常迁吵了一架,还没占着上风。人要是生着闷气,一点不顺心都是能炸起来的。这半日过得开心,江可芙就不大想与李辞搅合,一顿饭吃得安静,便早早回房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