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丽想,冬明月还是不信任自己这个母亲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

    冬明月倒是没再哭,表情甚至冷冷淡淡,眼神说是自卫防御也不像,说是攻击性也不多,就那么站着。

    最后,冬明月还是归冬泽抚养。

    “我有事,叫司机送你回去。”冬泽拉着冬明月在卫生间门口站着,几次远眺怕林凯丽突然出现。不过她应该走了才对。

    冬明月说:“不用了,外面有我朋友在等。”

    冬泽嘴里叼着烟,眯着一只眼低瞧她的脸,冬明月突然抬头颤着音说:“爸爸,你不用自责,我已经原谅你的失手了。”

    冬泽“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再要说的。

    “你一会儿要和朋友出去玩?”

    “嗯。”冬明月点点头,冬泽说“那你去吧。”

    冬明月转身离开,虽然他衣服看着单薄,小脸在秋风中已经有点冻红了;虽然他原本应该是在医院住院,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但冬泽还是放心她和不知道哪来的哪个朋友去玩了。

    一路下楼,冬明月都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恬淡无所谓。

    直到出了门,冬明月一眼没瞧到薛瀚,外面车水马龙,体内那个原主的残魂不断叫嚣着复仇,现在就像残羹炉子下的火,冷掉了。

    冬明月打了个哆嗦,看着穿行在眼前的人和车辆,突然很想哭。

    一偏头,薛瀚站在左边那个理发店门口被推销着呢。

    薛瀚个子还挺高,超过了一米八,像冬明月这种一米六的矮子只能仰视。

    他背脊笔直,左手挂着叠了几叠的冬明月的红格子围巾,拿着别人硬塞的推销单,虽然温和地笑着,但冬明月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