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明显发现,这几日的孟筱然很不一样,前两日忽然突发奇想让小翠给她拿来了绣线和绣布,竟拿起绣棚子绣起花来,时不时还让她指点一番,令小翠诧异不已,要知道,从前的她可是从来不绣花的。
“姐姐,你怎么了?”小翠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心里暗暗想着姐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问话也更为小心了。
孟筱然听了她的话手中的动作未停,“什么怎么了?”
小翠吞了吞口水,看着她手里绣的奇奇怪怪的形状,问道:“从前姐姐不是从不绣花么?怎么今日想起来学这个?”
孟筱然拿着针的手一顿,一个不小心便戳到了手指,血珠立刻滚出,“哎呀,都怪我,不该跟你说话让你分心!”
小翠自责不已,站起身要去拿药膏,被孟筱然拉住,她将被戳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允了允,说道:“不必大惊小怪,不过是戳了一下,学刺绣不都如此。”
小翠不放心,又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见没有再继续流血这才放心,又说道:“姐姐若是想要绣什么跟我说便是,小翠帮你做,你还是不要学了吧。”
孟筱然笑了笑,“不必了,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忽然想要学一下,你每日下午来指点我半日便好。”小翠只好点头应下。
当天傍晚,小翠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还在埋头练习刺绣的孟筱然说道:“姐姐,浆洗处的小春来找你了,说她前几日回家探亲,你爹娘托她带了些东西给你。”
孟筱然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眼底划过一抹沉思,过了一会她对小翠点了点头,“你让她去前院的偏厅等我,我马上就来。”
这墨玉斋的内院不能随意进出,这已经成为了整个墨玉斋上下不成文的规定,所以接待客人也只能在外院,更何况小春还只是一个浆洗处的丫鬟。
孟筱然明白,小春今天过来定然是来送信的,想必沈谦已经知道了她跟陆子卿的事,罢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来到前院的偏厅,小春见到她时便行了个礼,而后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她,“绿芙,这是你娘替你做的几件衣裳,托我带给你。”
孟筱然接过那包袱的瞬间,手里被塞了一张字条,不动声色地收下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走时她还吩咐了小翠装了一食盒的糕点让小春带走,两人一直以来已同乡自居,且时常走动,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回到屋中后,孟筱然当着小翠的面打开了包袱,里面的确是放了几件衣裳,不过都是些里衣,她勾唇笑了笑,让小翠将它们收好,待小翠出去后才打开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字条,又是约她子时见,她看完后便立刻点燃了字条扔进了屋中的火炉里,看着它燃烧殆尽才转过眼。
是夜,孟筱然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出去了,如今在墨玉斋,她的屋子没人敢随意进出,夜行服终于敢带进来,这样夜间出行也要安全许多。
到了老地方时,沈谦已经坐在了桌前,孟筱然一进去便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的脸色倒是如常,可周身散发的气场却提示着她,此时他是处于愤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