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氏怒瞪着跪在地上的万姨娘,脸色黑得如锅铁一般,显然被气得不轻。
胸部上下起伏了许久才算是平复下来,哼笑了一声,“很好。你还记得他当初做得丑事,当初他意图谋害自己的弟弟,相府嫡子,这样的罪就算是死也不为过,老爷念在他是长子便饶了他,我心里算恨但却只能忍下,你以为我会去派人杀他?我陈映月可不傻,杀了他最先被怀疑的便是我,这样的蠢事,我为何要做?”
万姨娘一时语塞,便不再说话,只嘤嘤哭泣,柳应元狠狠拍了桌子,“哭什么哭,事情我自会差喝水落石出,到时候是谁做的我定不轻饶。”
陈氏心中惊疑不定,暗暗看了一眼张妈妈,两人眼中都有着些微疑惑。
夜里,陈氏主仆三人坐在屋里,绿意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陈氏看着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给你的药不过是让他身体病弱,再也不能行人事,怎么会死了?”
绿意惊恐地摇着头,脸上满是泪痕,“奴婢不知,奴婢将夫人给的药粉教给表舅时还仔细叮嘱了他用法,也不知怎么会如此。”
陈氏看了一眼张妈妈,两人面上都满是疑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成川怎么好好的死了?”
张妈妈毕竟年长一些,思索一番便说道:“夫人先不要急,咱们稍安勿躁,最近也不要有动作,绿意也起来,这几日也要表现如常,千万别让人看出异常来。”
绿意站起身,心中依旧满是恐惧,她知道一旦柳应元查到当初的事,她必死无疑。
张妈妈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绿意,别害怕,如今咱们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查到了,不仅是你,我也会没命,就连夫人也不能独善其身,但是老爷不一定会查到咱们,所以这段日子我们一定要沉住气,知道么?”
“嗯,张妈妈,我知道了。”绿意点点头,擦了擦眼中的泪,心中渐渐冷静了下来,事实上,当初在做那件事之后早就知道了逃不过一死,不过是早晚罢了,如今东窗事发,她想再多也无用,不如静静等着,或许真如张妈妈所说,查不到自己身上。
柳成川在庄子上死了,那庄子离郁京城有半天的路途,下人来禀报一来一回便是一日,再将柳成川接回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如今已是六月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柳应元也不敢将他放久了,在家里停了三日便匆匆下葬了,对外只宣称是得了怪病不治身亡,葬礼匆匆结束,可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柳应元一开始最看重的儿子便是柳成川,但因半年前的事情对他十分失望,将其送去庄子上后便没再关注,后又因事务繁忙,就渐渐忘记了这个儿子。
谁知半年后竟传来这样的噩耗,他心里自然沉痛不已,得到消息当天便立刻派了最信任的柳成去庄子上调查,不管是谁做的,他必定要查出来。
他心中隐隐怀疑是陈氏的手笔,可正如她所说,一旦成川死了,她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她当真会如此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