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到学校仅有三站的距离,平时时间来得及,走着过去也就是二十几分钟罢了。只有当时间过分紧张的时候,才会选择挤99路车。
因为车太难挤了吧!
在这个时间点疯狂挤这班车的大多是像我这般,生死一线的。
挤上去,踏着铃声走进美丽的校园;挤不上去,便是硬着头皮走进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于是大家使出吃奶的力气,全力以赴,为自己搏一个美好的一天。
我后背受伤,别人碰我一下都是钻心的疼,肯定影响武力值。
“阿羡,党国的重担就交付在你身上了。”当99路车摇摇晃晃过来时,我踮起脚尖,拍了拍身旁苏羡的肩膀,郑重而又严肃的如是说。
他只是凉凉的瞥了我一眼,如一棵松般站在那里。从他眼神中我读出来一句话:如果不是你丫起那么晚,爷用跟你一起挤公交。
当然我选择无视他冰凉凉的眼神,继续摩拳擦掌。
可我还是低估了广大学子们急迫的求学之心,车还没停稳,我便被一群学生挤到后面,我急的直蹦跶,后背也疼的厉害,一脑门的汗。
忽然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拥着我往前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苏羡。旁边人再碰触不到我,我像个小马驹一样往前冲的义无反顾,只因我知道他永远在后面。
可当时年少的我并不知道永远真的是太远了,年少的我也并不知道一个词叫做“岁月弄人”。
多年后,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站牌、相同的99路,只是不相同的我们。那日车堵得厉害,时间紧急,我将车停在一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抱着厚厚的文件,挤这班车,只是身后再没有那个温暖的胸膛。我以为自己练了那么多年,还能挤不过旁边的一群小孩子。可当车摇摇晃晃走的时候,我手拿着高跟鞋,文件撒了一地。
我站在那里,嚎啕大哭,无助的像个孩子。
旁边的老奶奶颤巍巍帮我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劝慰我:“姑娘,再等等,再等等下一班呀!”
我哭的更大声,我知道我是想他了,再等等,也等不来他了。
而此时的我哪知道多年后的心酸痛楚,唯有当下满心的欢欣雀跃,庆祝自己今日终于不用接受宋男神爱的教育。
乐极生悲没注意到车子启动,由于惯性,身体猛地后仰,我双手扒拉着想抓住点东西,怎奈旁边全是人,只能认命般的看着对面苏羡的脸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