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二死了,但碍于凶手身份,这事绝对不能闹大,不然叫谭氏知道激愤之下说了些不该说的,饶是他也保不住。

    废世子下了封口令,又将一切痕迹抹掉,对外就说是谭家老二死于盗匪,谭氏面前也是这套说辞。

    老爷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摇了摇头,唏嘘着说:“还挺年轻的吧?怪可惜的。”

    废世子赔笑,不敢多说。

    这说辞谭氏也相信了,没有生疑,只是吐血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怨自艾之中。

    若非她一味的娇宠弟弟,得了好东西就往娘家送,银票也大把大把的给,是不是就不会招惹盗匪过去,弟弟也不会死了?

    废世子屡次宽慰于她,却也无济于事。

    谭氏身子本就不好,这回算是彻底坏了,从前大夫说最多能再活十年,可是现在,连五年怕都勉强了。

    但是该念的佛还是得念。

    没人能欠老朱债,答应了的事情就得办完。

    ……

    谭老二死去之后不久,北伐正式开始。

    吴王作为主公坐镇军中,常山王与三弟武安王身先士卒,废世子则是重振旗鼓,在后方稳定人心,进行粮草的运输和调度、军衣,乃至于兵器、铠甲的生产和供应。

    吴王膝下业已长成的几个儿子各司其职,相得益彰,两月之内,便将战线推到了处于长江黄河中间位置的寿州,一时北方军阀惴惴,势弱者望风而逃,更不乏出城献降之人,仅有的几名强势军阀也是坚守不出,城中亦是风声鹤唳。

    前线战事顺遂,后方一切也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吴王临行之前将淮州一干军政事务尽数托付于心腹王澄,令蔡先生辅之,对于废世子来说,这实在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从前他们父子相得之时,吴王率军在外征战,往往令世子坐镇后方,现下废世子虽身在淮州,托付军政之事的却是谋臣武将,昔日万人吹捧的继承人如何失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