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温书不以为意的整理下衣袖:“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就是了。”

    章氏这才道:“前两日府里造了贼,我眼瞧着那贼人进了范小娘的院子,为着范小娘的安全着想,我便暂时着人封了小娘的院子。那贼人尚未找着,可方才……不知怎的,祁大娘子竟去了范小娘院里,这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可怎么好?范小娘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她院里的事我实在拿不准,这才来寻主君。”

    夏侯温书闻言诧异道:“祁大娘子跑去妾室院里做什么?”正头大娘子,谁跟妾室打交道?

    夏侯温书抬步而出:“去瞧瞧。”

    章氏紧随其后,一路到了范氏院中。院中下人见夏侯温书来了,面色不由一紧,正欲通报,却被夏侯温书拦下。

    夏侯温书往日不会拦,奈何多年来混迹官场,眼力极为敏锐,方才一眼就瞥见了那下人神色不对,更何况,还有祁大娘子拜访妾室这等反常的事在前。

    夏侯温书放缓了脚步,站去了房门口,谁知竟听到了好些了不得的话。

    但听屋内,祁大娘子急道:“四个好地段的商铺孝敬给了小娘,就指着小娘帮我儿子说成这门亲事,可眼下都过了细帖子,你家主君和主母竟要反悔?我这一趟可不是白折腾了,不管怎么着,今日小娘你得给我个说法。”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紧接着,又传来一声范氏的轻笑:“主母?我家那主母又什么用?这些年府里的事,还不是我说了算?这事悔不了,多半是我家主君听了什么人的话,有些瞧不上你家出身。可你慌什么啊?那罂姐儿,生母早没了,又不得主君看重,带我出去,再去好好给你说说,这事儿保管能成。”

    听罢这话,祁大娘子似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嗐,就知道,找您准没错,早就听说夏侯府里主母不得脸,凡事都仰仗着您。这满青州谁不知道,夏侯大人偏疼妾室呢。”

    一番话说罢,夏侯温书的脸色早已黑得不成样子。

    章氏则适时的补了句:“是我这个做大娘子的没用。”

    其实章氏心里门儿清,祁大娘子和范氏短短几句话,就已将这府里的问题揭露了出来。而夏侯温书,也实实在在知道外人对自己的看法,不爱护子女,不重视嫡妻,偏宠妾室。

    夏侯温书闭目长叹,堂堂夏侯家的女儿,竟叫这等市井货色给算计了,而他,作为一家之主,竟浑然不觉,甚至做了帮凶。

    若是他这些年,少听些范氏的话,多相信嫡妻一些,又怎至于到今日这个地步。坏了自己名声,也险些害了女儿。

    可相比这些,叫夏侯温书更加难受的是范氏。他一直以为,他和范氏是知音,是同途同命的知己,可现如今,自己这所谓的知己,竟恃宠而骄,不将大娘子放在眼里,更肆无忌惮的插手嫡女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