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罂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穆蓁手里:“多亏了妹妹为我留心,开春了,好好和舅母做几件新衣裳。”
穆蓁接过,拿在手里在夏侯罂面前甩一甩,嘿嘿笑道:“那我可就不跟表姐客气啦。”
说罢,穆蓁收好银票,又问夏侯罂:“那这事,表姐打算怎么办?”
夏侯罂心里不信任穆蓁,更细则的事,并不想叫她知道,便伸手捋一捋她的鬓发,说道:“你还不相信表姐吗?你放心吧,会处理好的,早些回去,好好陪陪你母亲。”
穆蓁得了钱,与她而言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夏侯罂这般说,便应下,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出门归府了。
穆蓁走后,夏侯罂这才有功夫细细思量。
前世这个时候,祁昀已因父亲活动带着一家老小来了汴京,而现在,祁昀定然还在青州,而祁大娘子却来了汴京,还特意来说些关于她的话,且还是非黑白颠倒。
按理来说,这一世没嫁祁昀,祁家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祁大娘子更犯不着和她过不去。她特意来汴京,还抹黑她
,让她背上无信薄情的名声,这对谁好处最大呢?
夏侯罂忽地想起,前些日子,竹清回了趟青州。
假如这事是范氏在背后使坏,那她必然许诺了祁大娘子什么,祁大娘子才肯就范。做了五年祁家的媳妇,夏侯罂自然知道,祁大娘子最在意的就是她儿子的官途。
这事本身错在范氏和祁大娘子,但范氏已然回府,如今在汴京没人知道底细。就算她被抹黑,背上无信薄情的名声,父亲必然不会帮她澄清,毕竟这是家丑,父亲不但不会澄清,还会尽力掩盖范氏和祁大娘子做下的丑事。
那到时候,她必然会对父亲心生怨怼,而珠宝阁这么大的进项,父亲必不会因她无信的名声而白白浪费掉,肯定会从她手里收回珠宝阁,然后由夏侯府打理。那她肯定不甘心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珠宝阁,就这样被收走,一定会与父亲争执,甚至还会因父亲的不澄清,不维护而恨上父亲。
至此,父女二人必然彻底离心。
若她是范氏,此时一定会借机挽回曾经在父亲心里失掉的信义,一心一意和父亲站在一起,从旁出谋划策,劲儿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如此这般,不仅能挽回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恐怕日后荣缨珠宝阁大半实权都会落在范氏手里。
等坐稳了自己的地位,范氏自有法子给祁大娘子她想要的。
想通这些关节,夏侯罂不由展颜一笑,叹道:“好谋划啊,杀人诛心,一举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