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喻春知有些奇怪,白不妄抱着纸笔画东西时总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查探着。
白不妄放下笔回头,只看到一个埋在冰盆里的脑袋。
她走过去将人捞起来,无奈道:“看我做什么?”
喻春知不好意思的一笑,“你好看,我多看两眼没准也能长成你那样。”
白不妄敷衍一笑,伸手将桌上的笔拿了过来,染了墨的白毫逼近眼角,“看管什么用,我替你画一副美人面。”
喻春知讨饶似的一缩脖子,脸上的凉水就钻进了衣领,冻得她一哆嗦。“好姐姐,这墨可洗不掉,给我留点脸面。”
白不妄没有移开笔,森然一笑,“说了真话就不落笔,不然你就和枚阳一样,顶着花脸过几天吧。”
花脸是喻春知画的,前几天枚阳在院中竹榻小睡,喻春知便拿了白不妄摆在桌上的笔在他脸上乱画,额头上还写了个“王”字。
其他人坐在旁边也不拦着,笑还注意收住声生怕吵醒睡着的小孩,都是坏心眼的。于是小孩醒过来时脸上没几处白皮,蹲在井边快把皮搓掉了墨迹也洗不去。
这几天好不容易淡了点,眼见着快要消了,喻春知可不想步他的后尘。
“你说,我身上能寻着知书达理温柔端庄吗?”
她问得极认真,却防不住白不妄的嘲笑,她将笔扔在桌子上,人都笑蹲下了。
喻春知无奈的看着她,还得帮着顺气,“至于吗?”
白不妄将眼角的泪擦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喻春知往后靠了靠,状似随意道:“问问而已,你就据实说吧。”
白不妄坐回凳子,揉了揉酸疼的两颊,“实话实说,真看不出来,但这样就很好,没必要变成那样。”
喻春知照旧穿着黑衣,只是布料轻薄,抬手间能看见手肘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