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口回道:“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药’吗,吃死人了?”
老板幽幽叹了口气,“吃死人都还好,交易已成,后果自负,自个身子不顶用,怎么就怪到我头上来了。”
“那你怕什么,只要不是药死了皇帝,隐堂都能护住你。”
“不是,关键这回我理亏,隐堂不一定会站我这边。”老板搓了搓手,面对询问的目光终是开了口,“我卖的是没上报的东西。”
红衣女子放下笔,正眼瞧着他,“胆够肥啊,隐堂的规矩可是写在卖身契上的,这都能忘?”
老板恼恨的一捶头,“我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吗,拿错了册子,那册子还没交给隐堂留档,记账时被看得发毛,两样记成一种东西了。”
“你到底卖了什么?不要紧的应该没事。”
“我也没试过,痒应该也痒不死人,应该没事,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他低低念着,像是在说服自己,站起身要往外走。
“也得看是那种痒啊,”红衣女子随口接了一句,又道:“哪路神仙叫你吓成这样,这胆子都不好和老鼠比。”
老板面前飞快闪过那戴面具男子的模样,打了个寒颤,“一个穿青衫戴面具的年轻男子,不寻常中的不寻常,同行或有一穿黑衣蒙白纱的女子。”
红衣女子听完就笑了,在身后推了他一把,“走吧走吧,你撞了大运了,他们不光不会找你算账,没准还要谢你,真是巧……”
回去的路和来时不同,他们上下几回,都开始分不清是在地上还是地下了。
喻春知早就将帷帽扔了,抹了把脸上的汗,“你真识路吗?都走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到。”
段云冉在看地上的砖石,闻言看了她一眼,尽管顶悬夜明珠,压下来的阴影照旧让喻春知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能是有一处看错了,往上走两层就能到了。”
喻春知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走到他旁边戳了戳他的手臂,“我可盯了好久了,去哪鬼混了?”
她手戳的那块浅青色布料上沾了指甲盖大小的两块红印,花朵似的玫红色,像是两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