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掌柜摇了摇头,走回了柜台,等将账目理过一遍之后,喻春知已经拎着空酒壶过来了。
跟在身后的两位亲自过来结账,书生付账时红了脸,说要替这位姑娘一道结了。季掌柜面不改色收了钱,喻春知就靠在架子上笑着道了谢。
“姑娘,你…你喜欢谁的文章?”书生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道,声音都在抖。
喻春知往柜台上一趴,眯着眼想了片刻,“纪清遥的。”
书生呐呐应声,然后被同伴拉走了。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纪先生”并不是某位文坛大师,而是武林中人,几十年前留下一本武功秘籍便远走异域,那本相传记载了这位武学天才所习的内功心法也几经辗转没了消息。
喻春知倒是据实答的,她最喜欢的那本书确实是纪清遥写的,那本心法秘籍正放在她华都府中的床底下。
季掌柜将银子收好,“看来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民间书生都能得到消息。”
喻春知笑了笑,“可不是什么民间书生,工部尚书的儿子,他们只是在自己人中传递消息罢了,不然我应该早知道了。”
季掌柜合了账本,“人都到位了?”
“差不多吧,只不过现在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喻春知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还得靠自己,我一把老骨头都快跑散架了。”
季掌柜知道她几乎每天都在外面晃,有些好奇的问:“莲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您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要有我就不至于累死累活了,”喻春知看他一眼,“我在逮耗子呢。”
使臣团一出发,玉公主和京中肯定要通气,保险起见,肯定是由自己人送达。进城、转手再入府,肯定会留下踪迹。
她从暗桩手上得来的消息,几乎覆盖了京城地下往来的所有渠道,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只要行动必会留下痕迹。
季掌柜皱了皱眉,听懂了她的意思,“您一个人看顾得过来吗?需要我派些人帮您吗?”
喻春知摇摇头,“尚可,本就是请君入瓮的把戏,扎口袋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手上的人尽快送进新地,饮血的刀要是钝了,后面可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