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主仆实在是狡猾,你一句我一句就把话岔开了,又是太子的地方,老奴又不能强压着她来见娘娘,是老奴无能,老奴没用。”
姚瑾面若寒霜,如若不是念旧,早就要把郑媪丢到掖庭脱一层皮了。
被雁啄了眼睛是什么样的心情,就是她如今想到姚缨的心情,那是怎样暗恨都不够。十几岁的小姑娘,面上乖乖巧巧,一团温顺,谁料拆出了芯子,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郑媪想要补救,小心翼翼问:“不如奴婢明儿个再去一趟?”
姚瑾冷眼睥向她,嗤笑:“你以为那人宠了小妖精就真的会放松对本宫的戒心?”
往日那一笔笔的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购销,可没那么容易,太子从来就不是大度的人,至少对她不是。
“那---”
“滚出去,本宫看着就烦。”
姚瑾似是累了,斜倚在软榻上,背过了身,一眼都不想多看郑媪。
郑媪被训得灰头土脸,也只能灰溜溜地撤了。
这一夜,皇后伏在榻上,一睡就是一宿,床榻对面的支摘窗没拉压实,透了风进来,翌日晨间,皇后醒来,只觉头脑昏沉,打发了身边女官到皇帝跟前告罪。
“皇后娘娘凤体微恙,怕感染给皇上,等身子好些了,再来近身侍奉皇上。”
皇后怎么又病了?老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这。
女官是个伶俐人,恭恭谨谨道:“娘娘本就有头疾,吹不得风,又记挂着妹妹,思虑过重,不免就有些疏忽了自己。”
妹妹?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斜眼一扫,瞧到坐在圈椅上怡然自得的太子,方才想起了那个走大运的小姑娘。
不过这姑娘是不是跟皇后八字犯冲,才进宫几个月,皇后就病了两回。想到这一层,皇帝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就生出几分反感的情绪,给她一个侧妃,都是便宜她了。
皇帝眼珠子一转,周祐多少都能猜到这个不着调的老父亲在寻思什么歪招,搁下了手里的茶盏,出声即是厉喝:“当职的宫人是如何守的?这般不当心,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