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姚缨是舍得下脸面做低伏小的。

    目睹了长姐对亲族的打压,视人命如蝼蚁的冷心冷肺,她纵使再抵触,也不得不承认,女子想在这吃人的世道过得如意,仅仅长得美是不够的。

    更何况,都以为她温温软软没脾气,其实她还是有点野心的。

    但她和姚瑾又不一样,她所做的只为自保,可以的话,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不会像姚瑾那样心狠手辣地铲除异己,无论对方有没有错,该不该死。

    而变得心狠手辣的长姐似乎也没有变得快乐起来。

    进宫后,姚瑾宣了她几次,话语之间,并未见得有多开怀。

    宫人们捧着珠宝绸缎鱼贯而入,一样样呈到姚瑾面前,她也只是看个一眼就打发了,最后让人全给姚缨送了来。

    姚缨欣然接受,毕竟小姑娘爱俏,她也不能免俗。

    也因此她更不理解姚瑾,金屋华服奴仆环绕,换别人可能就要畅快恣意地大笑了,而这位长姐,就没见她好好笑过,有的只是轻扯嘴角流露的那一抹讥讽。

    一如眼前的这个男人。

    忽然间,姚缨莫名觉得姚瑾和太子有些相似,不说外貌身份地位,只这凉薄的性子,真就别无二致。

    而姚瑾谈到太子,言辞之中似乎也在表达,太子和她是同路人,够狠,够坏,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那种一厢情愿的满足感,让姚缨无言以对。

    如今见识了太子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事,姚缨心想,同不同路不好说,一样有病倒是真。

    太子一幅幅的画,一张张纸的换,似乎总也不太满意,拧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姚缨举着灯,胳膊酸得都在微微打颤,也不见太子从画纸上抬头,拨冗瞧一瞧弱小又无助的她。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