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年份长久而有些松动的木制门扇的迟来在白澜的一再追问下,指尖不自禁颤了一下。
他伫立良久,似也在思考,但最终离开房间都没有回答白澜的问题。
白澜也不是非要他的答案,只是要让他意识到,他待她不一样。
农家的条件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太子而言实在算不得好。
妇人张氏和丈夫刚将今日猎来的野猪送到镇上的大户人家,换了不少银钱。
夫妻俩喜滋滋地回了村子,才刚进屋,就见迟来不断地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从厨房端走又从偏房端出来。
张猎户将牛车拉到牛棚下,张氏上前问:“迟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迟来从锅里打了盆热水出来,解释了一句:“她身子发寒。”
“发寒?是吹着风了吗?”张氏张望着问,却见偏房门扇紧闭,冷风当进不去才是。
“她身子虚,大概是身上的伤引起的。”迟来也不知缘由,大约推测了一下。
从牛棚走来的张猎户也听见了迟来的话,犹疑片刻,道:“要不给你娘子喝两口烈酒?我从前受伤,身子发寒也这样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胡说什么呢!你一个汉子喝酒也就罢了,那小娘子娇弱着呢,真两口酒下去,怎么扛得住?”张氏当即就拍了一下丈夫的胳膊,斥责他的糙心。
“那你说怎么办?这更深露重地,村里也没个正经大夫啊……”张猎户可想不到更妥帖的办法。
“今夜我守着,若情况不妙,天亮我再带她去镇子上寻大夫。”
闻言,夫妻俩对视一眼,也只有这样了。
他们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村子里,身体结实得很,难得生场病,家里也说不上备风寒药一类的事。
迟来端着热水进了偏房,炕床上的人正拧着桌边木盆里的热水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