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神色,这个魏征定然是要和他作对到底,不知道这是这一年来第几次了,今日可是上元,这个举国欢腾的日子,虽然因为问询国运之后顺带开了这个朝会,却又闹的自己下不了台!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重用他!有时候,李二甚至都想着将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发配崖州,远徙三千里,让他离自己远远的,再也不用见他那张铁青的脸。可是却一次次的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在冷静下来之后李二总是会觉得魏征在反驳他的时候,当时自己做出的决定确实是不妥当。于是就这样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的顶撞。
“魏卿,有何高见,尽管直说!”李二保持着自己的威严,平静的说道。
“圣上,救灾不是小事,派出军队是理所应当,怎么能以此为条件削减户部拨款?这样恐怕会激起民愤!国库空虚,那么为何皇宫之内却在大兴土木?那是要新修宫殿?此时国家并不强盛,圣上为何做出如此奢侈享受的事?此不为圣天子所为!望陛下三思而行!”魏征直言不讳的说明李二在皇宫里修建宫殿,此乃劳民伤财之举,不可为之,奢华享乐不是圣明之君所为的。
“你……说的有道理!”李二本想骂一句,但是话在嘴里却怎样也吐不出去,魏征说的没错,自己是准备修宫殿,准备修葺一下太极宫,并且还准备在太掖池的西北高地上修一座宫殿,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做麟德殿。这是准备以后有重大活动大宴群臣。或者进行一些宗教仪式的场所,就像这一次。这祈求大唐国运的大事,居然只是在一个寒酸的小院子里进行。没有一个专门场所,这些祭祀活动都显得寒碜。但是现在想来,还是操之过急了,修一座宫殿耗费钱银无数,内府虽然会帮忙支出一部分,但是大半部分还是要国库来出,这个时候岂是修这些东西的好时机?还是暂时搁置的好。
“圣上英明!”魏征目的达成,就退下了。
处理完政事,李二活动有些酸软的身体。向着两仪宫而去,长孙在去年给他生了一个闺女,李二给取了封号,就叫做城阳公主,这是长孙为李二生下的第四个孩子,现在正在哺乳期的长孙身上有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让李二很是留恋。
几个小黄门前面带路,李二一路走来,看着皇宫内院的风景。虽然是隆冬,可是这一年并不寒冷。虽然到处都是枯黄的草木,可也有着四季常青的孤松怪柏。御花园里几树梅花正在怒放,花香传得老远。让李二的几个大女儿在树下徘徊。见到李二,一个个恭敬地行礼。只有李丽质和小豫章直接上前,拉着李二的手。让他给自己摘下几枝来,插在头上。对着父皇扮鬼脸。
李二笑着在这些孩子的小脑袋上揉了几下子,将一个个的头发都揉成了鸡窝。才哈哈笑着离去。经过这几个孩子的这一番逗趣,李二心中的郁结消除不少,脚步更是轻快了。
虽然李二对长孙很是宠爱,但是却还是有着庞大的后宫,这一路上不仅有宫女太监,皇子公主,还有很多嫔妃。贞观元年,李二的后宫取得了丰硕的了成果,不仅仅有韦妃生下了七皇子李慎,还有燕妃剩下八皇子李贞。另外还有好几位公主降世,其中老十三是清河公主李敬,将来会嫁给程处默的弟弟程处亮,清河也就是老妖精的媳妇。还值得一提的还有老十七,高阳公主,这可不是一省油的灯,将来嫁给那个天神神力的房俊,将整个房家带入了无底深渊。当然现在这两位都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在李二快要到达两仪宫的时候,李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恭敬地站在路边,对着李二行礼。
李二停下脚步:“宽儿,可是有事?”李二对这个次子还是有一定了解了,虽然还是没触碰到他背后师门的边,但是却将自己这个儿子分析的很透彻。之前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只想着享受,这一点从他之前几年做出来的东西就可以知晓,那什么太师椅,什么躺椅,什么雕花大床,什么棉被。这些东西都是用来享受的,直到自己登基之后,让他们沿着那条路走了一遍,才开始改变,不过却是在长安城里和那些将门子弟胡混。
李二没管这些,因为毕竟没做出什么大事儿来,李宽只是带领着那些武将子弟欺压一下文臣家的孩子而已。虽然被欺压得最多的就是长孙冲,这位李宽应该称之为表哥的家伙。
“儿臣确实是有事想要禀报父皇!”李宽说着,向四周一阵打量。
“说吧,什么事儿?这些都是可信之人!”李二哪里不知道李宽再顾及什么,周围的那些小黄门,都是李二的心腹,也是暗一这一年里训练出来的,加上这些人之前就有一定的功夫底子,现在还是可堪一用了。
“父皇,儿臣师叔来消息了!”李宽再一次将自己身后的大神抬了出来,谁叫他自己说出来没说服力呢。
“你哪一位师叔?”李二虽然不清楚李宽有几个师叔,但是想来不会少看,于是问道。
“是刘伯温师叔!”李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