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未来的不可预知性,刘思倩的动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刚张开嘴巴,就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某种十分微妙的变化。紧接着,时空变换,周围的法庭布景瞬间褪去,经过短暂的景象的扭曲之后,展现在刘思倩以及戚国豪、拓拔芳雅面前的,是一处看起来十分冷清的墓园。
刘思倩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已经对要楚扉月自己注意一下的想法绝望了,这个家伙完全没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异常人物的自觉,他的一举一动都无不是在挑战当下社会的常识和固有的观念。必须对楚扉月做出一定限制了,要不然,楚扉月越来越没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该捅出就连国安部都压不下的大篓子,到那个时候,就谁都没有办法下台了。
但是……收拾楚扉月?怎么收拾,谁来收拾?刘思倩现在唯一能够影响到楚扉月的方法就是打感情牌,如果和楚扉月把关系闹僵,让楚扉月在做事的时候不再考虑会对刘思倩这边产生什么影响,那他不就更加的不可控了么。这种几乎是针尖对麦芒的矛盾,让刘思倩根本就对楚扉月无可奈何,只能在楚扉月搞出各种事情之后抓狂和打电话给楚扉月去抱怨,却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制止楚扉月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楚扉月做的也太出格了些。从立场上来讲,拓拔芳雅和戚国豪可都应该算是楚扉月的敌人,让他们知道楚扉月拥有随意进行空间移动的能力,反正刘思倩是看不到有任何有利方面的意义。似乎除了威慑拓拔芳雅在吃了亏之后不敢报复之外,这样做根本就是弊大于利。
等下,该不会就是这样吧?因为觉得麻烦,所以从一开始就把问题给堵死么……
应该说不愧是专门干这一份工作的么,楚扉月只是图省事罢了,很随意的一个举动,就引发了刘思倩这么一大串的胡思乱想,还愣是被她把楚扉月的心理活动给强行补全了。顾忌拓拔芳雅?那完全是刘思倩的思维,楚扉月的眼里只有戚国豪,只有戚国豪应该接受的惩罚。至于他的妈妈拓拔芳雅,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楚扉月正视过,他才不在乎拓拔芳雅是谁呢。
而此时的戚国豪和拓拔芳雅这一对儿母子呢,则是已经被吓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明明刚才还在法庭里的,怎么一眨眼就跑到了一处墓地。
他们面前的墓碑上写着“马英伟、廖春花夫妇合葬之墓”的字样,拓拔芳雅回忆起了之前在法庭上刘思倩对自己所说的那一些话,廖春花可不就是那个被她儿子开车撞死的开收废品站的中年妇女的名字么。
拓拔芳雅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软件,看到了自己此时的地理位置。
直隶省的始皇岛……距离南京足有一千多公里!
这个能够把人吓死的现实让拓拔芳雅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拓拔芳雅都明白,这又是楚扉月的手段。他不光可以监视到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做过的事,还可以忽略距离的阻隔,直接出现在某个地方。这两样能力任何一样单独放出来都足够吓人了,更何况它们还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楚扉月想要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跑到哪里,只要他还需要睡觉,还需要吃饭,还需要上厕所,还需要任何一种放松警惕的行为,他就没有办法躲过楚扉月的暗杀?而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的楚扉月,又该算是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拓拔芳雅已经是浑身冰凉一片。说句真心话,今天被楚扉月这么搞了一通,拓拔芳雅心里真的是相当相当的不痛快,明明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结果还是没有保住戚国豪,她的儿子,同时也让戚家和拓拔家披上了羞耻的外衣,要是拓拔芳雅能咽的下这口气,那她就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拓拔家大小姐了。但是当楚扉月展示出可以很随意的夺去任何人的生命的能力后,拓拔芳雅怂了,她退缩了。
她,害怕了。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大总裁嘛,拓拔芳雅的脑袋转的一点也不比刘思倩慢,而且想的东西都差不多,只不过拓拔芳雅是站在楚扉月的敌对立场上来思考问题,角度不一样感觉自然也不一样,刘思倩对楚扉月的所作所为深感头疼和担忧,而拓拔芳雅则是感觉到深深地恐惧。
刘思倩张口想要说话,楚扉月却扭过头来,将手指竖起,抵在了她的嘴唇上,打断了她到嘴边上的话。
随后,他看了戚国豪一眼,说道:“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