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断一下。”他彬彬有礼地说,“你们刚刚提到了铂金区的那场战斗,参战双方分别是猎巫人与被误导的正规军。那场战斗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克洛芙说,“当然是两败俱伤。双方都损失惨重,在街上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尸体。光是安葬死者就花了三天的时间。”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
“塞尔吉奥先生——或者壁画家先生,”她语调冷淡地说,“我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会对你的问题知无不言。”
“我郑重地请求你,女士。”壁画家以极其温和的语气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非常重要。”
面对此等请求,克洛芙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幸好最终是理性占据了上风。
她露出那个练习过很多次的笑容,“那么,壁画家先生……我能否认为,你之所以会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你很在意某个猎巫人的安危?”
壁画家依然面带微笑,不过他最后点了点头。
“很好,告诉我这位猎巫人的名字,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情报。”克洛芙说,“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胡编一个答案搪塞我,因为我知道如何解读微表情——所以如果你试图撒谎,我是能看出来的。”
“我听说,微表情解读那一套,在反社会人格身上并不适用。”壁画家说。
“想打个赌吗?”克洛芙甜丝丝地说。
“我只是善意地提个醒。”他耸耸肩,“既然你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想知道的猎巫人,名字是‘云雀’。”
克洛芙回忆了片刻,“死亡名单上没有这个名字,至少传到我手上的名单上没有。但自从蛮牛帮控制港区以来,港务局和红衣厅之间的联络就被切断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身份保密的信使传递情报。这样做的效率非常低,因为蛮牛帮和克朗帮都在自己领地的边界设下了层层关卡。”
格拉姆·海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们这是在谈论价码问题,是吗?”
“价码。”克洛芙用拇指和食指捻起耳边的一撮头发,“正如我所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价码。你说得没错,格拉姆,壁画家先生刚刚把他的价码展示给了我。现在就看我能不能出得起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