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日子定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整个宫宴分为了三个部分,下午的赏花赋诗宴,傍晚的品茗宴,还有晚上的家宴。
因着皇上还要处理政务,赏花赋诗宴便只有太后皇后和位高些的嫔妃主持,参与的也都是些宫廷王府的女眷和各个世家大族的贵女。
名为赏花,实则是为了让太后和皇后先行过目,挑选出称心合意的人选,等着品茗宴时皇上的到来。
沈容倾同沈雅娴约定好于东街的一处茶楼门前见面,沈雅娴上了她的马车,两人再一同往宫中去。
沈容倾今日身着了一件黄白二色缠枝杏花纹的长裙,柔顺的长发半挽半散在身后,镶玉的银簪简约,低调而不失身份。
同她相比,沈雅娴便显眼许多,一袭茜色桃花百蝶裙甚是夺目,金累丝的耳坠映照着阳光的颜色,在忽明忽暗的车帘后衬托出妆容的精致。
马上缓缓行驶,沈雅娴默了默,低声开口道:“此番多谢妹妹成全。”
沈容倾摇摇头,淡淡应道:“我能做的只是将你带进宫,往后的事情得你自己谋划。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在,你倒也不必谢我。”
沈雅娴偏过头望着她那双被缎带遮住的眼睛:“你放心,无论最终我是否能入宫,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从前她们相交甚少,为数不多的见面便是在逢年过节的家宴上,如今共处在一辆马车上,依稀还能想起些小时候的事。
那时她们这一辈的孩子们不知有多羡慕沈容倾,她父亲身居高官要职却十分顾家,母亲也非常温柔,从未见她说过重话。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她一定不会落得现在的境地。若换作是旁人,怕是早就挨不过了,可却沈容倾不同,独自肩负起了一切,好像没有什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沈雅娴那日在回廊等她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
从前她曾不止一次地见过沈芸依提起被人冤枉的过往不住掉眼泪的模样,可如今两次与沈容倾接触,沈雅娴隐隐觉得她是与传闻中所说不同的。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门外。入宫是不能带丫鬟的,在宫里引路、侍奉皆有专门的人选。
沈雅娴这次出门瞒了家里大多数的人,索性便将贴身丫鬟也留在了家中。沈容倾只带了一个月桃,但因着这次宫宴持续时间较长,便没叫月桃像上次一样在宫门口等,只约定了一个晚上的大致时间,让她到时候再从府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