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具体情况。邓春正在延年宫等候大王。”葛喜说。
许明沅捏紧手中鞭柄,随着几声“噶几”的闷响,鞭杆断成两截,清意那温柔娇俏的人儿能被惹急,不知受了许多委屈,易侯竟然还动手打她……易侯在府里的日子真是过得太好了。
他没心思骑马了,只想去延年宫听邓春讲今日易侯府发生了何事,知道事情原委后再决定去妍玉宫等贵妃回宫,或是去易侯府将易侯暴揍一顿。
他转身对母后解释,“儿臣突感腹痛……”
太后眼中带着殷切的期许,慈祥的面庞上挂着体谅二字,“快去吧。”她又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许明沅走后,太后和方巧都吁了一口气,幸好不去赛马了。
……
月上梢头。初夏海棠谢了,繁盛的绿叶挤满枝头,银色的月辉照在翠绿的叶上,添了几分凉意。
许明沅走进妍玉宫时,他身上的汗水已被晚风吹透,他悄然走进殿中,让行礼的宫女噤声。
燕清意一只手撑着脸庞,另一只手拿着湖笔,笔尖的墨水淌在宣纸上,她双眼阖上,呼吸声绵长,烛火随着微风在白皙的肌肤上晃荡。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她纸上写的内容,“臣妾深悟己罪,夸下海口,但未能替大王训责易侯,劝易侯自责其错……”后面的字被墨水浸湿了,看不清楚。
燕清意缓缓睁开双眼,有一瞬间的恍惚,见着眼前的许明沅鬓发微乱,身上带着一点汗味,睡眼惺忪道:“听闻今日大王去赛马了,玩得尽兴吗?”
她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低头,手掌撑在有几根指印的半边脸上,“我有些累了。”
许明沅坐在一旁,拿起她面前的宣纸,“这是什么?”
“我昨日离开延年宫时,说易侯一向能听我的劝,我定能让他悔悟己罪。”她露出懊悔的神色,“我高估自己了。”
“今日回宫后,我想着说了大话,心里有些羞赫。便想打个草稿,待见到大王时,诚恳请罪……”她伸出手扯过他手中的宣纸,快速地搓成一团丢在桌下,“写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嗯。”他轻揉她的头,不禁有些心疼,她受了委屈却不向他诉苦,而是烦恼许下的诺言没有实现。他揣测易侯对待子女暴躁易怒,才让她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