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湖中碧绿的荷叶相连,香远益清的荷花在湖中挺立。
许明沅召礼部议事,商讨着夏日北郊祭地的郊祭大典。
往年只有春分祭天时,许明沅会亲至祭祀,而今年不同,王后有孕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对尚未出生的孩童寄予厚望,决心这一年的每一次祭祀都郑重举行,且郊祭大典结束后,他要大赦天下,为孩童祈福。
祭祀的事本与方将军无关,他却偏来凑热闹,站在礼部诸人的身后,暗自打量。
许明沅发现方林虽然不说话,却时不时地瞟一眼殿中的礼部侍郎燕清羽。
在燕清羽说话的时候,方林更是频频点头称是。
许明沅凤眼微眯,对着方林抬了抬眉头,你有心事啊。
方林立刻眼观鼻,老实地站在角落,一副我没有任何心事的模样。
待礼部众人走后,方林还杵在殿中,许明沅不耐地说,“你再不说事,孤就要去陪王后午睡了。”
方林说:“微臣瞧着大王的香囊挺好看。”
“山石青竹,品性高洁,王后绣的,确实不错。”许明沅沾沾自喜地低头,想起燕清意说绣这个香囊绝不是因为山石青竹简单好绣,而是为了突出他的品性高洁。不管怎样,收到她的礼物就很开心。
他又瞥向方林,“有事说事。”
“微臣觉得,礼部侍郎已是成年男子,他该搬出燕国公府,自行居住了。”
“关你什么事啊。”许明沅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事,毕竟十来年的老友了,方林这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表情,只有事关老婆和小妹才会有。
“微臣食君之禄,自然对满朝文武百官充满关怀之情。前几日微臣听说礼部侍郎住在城西的国公府中,每日上朝路途遥远,距离城中听戏、喝酒的地方也远,既不利于上朝,也不便与群臣交友。所以特地向大王请旨,让他搬离国公府。”
许明沅冷笑一声,“你想他搬去哪儿?”
“不是微臣想他搬去哪儿。不过恰巧将军府旁的宅院空置出来了,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不如大王建议礼部侍郎,搬去将军府旁,与微臣当邻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