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李元歌抱着手平展展躺在床上研究着自个儿的计划,越琢磨越上头,睡意袭来时天色已蒙蒙亮了。
所以,当她正睡得香时,被叫醒时,内心是崩溃的。
叫她的是个脸圆圆的小丫头,穿着一身银红衣裙,喜气洋洋地端着手站在床前不厌其烦地声声唤着夫人。
平白叫人扰了清梦,换做平时李元歌是要狮子吼的,可如今不行了,只好忍住装着没听见。
“夫人……再不起身就要误了时辰了。”瞧着她久久不见动静儿,小丫头很为难,停了停扭头瞧见帘外一抹翠色,眼神有些慌,咬了咬牙朝着床沿儿又挪了挪倾着身子又叫她。
李元歌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得不情不愿地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醒了醒了。”
她囫囵应着,慢腾腾地从床里翻滚一圈儿半坐起来,抬手挑开床幔往外头瞧了一眼。
迷迷糊糊的看见个桃腮粉面的小姑娘,脑海里就蹦出个人名儿来,笑了笑:“玉珠啊,几时了?”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说话时抬手揉了揉头发,像只慵懒的猫儿。
“回夫人,辰时初了。”玉珠倒是头一回见自家姑娘这般模样,觉得稀奇又好玩儿,碍于还有旁人,只得收了打趣心思。
玉珠伸手扶着她坐在床沿儿,很贴心地给她理了理乱蓬蓬的长发:“夫人,先梳妆吧。”
“奴婢玉露,请夫人安。”玉珠话音未落,就有一绯衣姑娘领着两个穿粉裙子丫头进来,三个人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
李元歌忙正了正身子,不等三个人跪下去忙叫起:“起吧。”
原主身边的人,似乎也就一个玉珠是叫得上名字的,所以李元歌只好少说话。
自称玉露的姑娘倒是很伶俐,三言两语就道明了来历,又吩咐两个小丫头各司其职。
不多时,她就叫人打扮一新,坐在妆台前左照又照,撑着沉甸甸的脑袋假笑:“玉露手真巧。”
“奴婢不敢居功,实在是夫人生得好看。”玉露倒是很会说话,放下手中铜镜回头叫小丫头递过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