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压低身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以警告顾淳。
顾淳看了眼黑格，依旧朝苏烟走近了几步。
苏烟蹙眉，往后退一步，问道：“顾小公子是如何进府的？”
顾淳不回答她，只是笑，“如今怕只有郡主才会称我为顾小公子了。”
苏烟眼睑微动，道：“做了十几年的顾小公子，岂是能轻易舍弃的？”
顾淳嗤笑，“哪里是我舍弃？分明是顾家舍弃了我。”
苏烟也是想起了那日顾首辅的决绝，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谁知顾淳又逼近道：“顾家的无情，郡主那日也是瞧见了。他继承了顾首辅的衣钵，更是继承了其冷漠无情的性子，郡主便当真不怕有那一日？”
这个他指的是谁，二人都清楚的知晓。苏烟心里起了些警醒，不动声色的碰了碰黑格，道：“顾裴不同，他不是无情之人。”
“不是无情之人？”顾淳轻笑，“兄长手上的人命有多少，郡主可知晓？若有情，又岂会眼都不眨的谋害当朝太子？若有情，又岂会造反？”
苏烟厉声道：“顾小公子慎言！造反之事，切不可随意污蔑！”
顾淳又笑，“郡主还当真是为兄长着想，罢了，今日来原也不是与郡主讨论造反之事的。”
苏烟警惕的将手中缠了两圈的牵绳松开些，“你来做什么？”
顾淳看了眼黑格，朝苏烟道：“郡主当真以为这黑狗能抵挡北蛮武士？”
苏烟沉下脸来，“黑格或许不足以，那阿裴呢？”
顾淳轻笑，“郡主莫要恐吓我，我可是亲眼瞧着兄长的马车离去，才来到这里等着郡主。何况——”
顾淳抬眼，苏烟身后便凭空多出两人来，“兄长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