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的猜测看来是对的,段刚苦笑道:“是啊!年关,说得一点没错。我欠了别人一大笔钱,要不还命要不还钱,也只有这里是安全的。方青也有欠人钱逃命的经历,而且现在还被人威胁着,很能体会段刚的心情。但他从来没想到可以进牢房躲债,既不用考虑吃住,也不用顾及安全,不错的创意。
“老兄就不能逃外地吗?牢房多闷得慌!”
段刚又是一笑,这人还是很乐观的,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又没个一技之长,除了贪吃贪喝没什么优点,谁能雇用我?”
方青掐灭香烟,把剩下的一截装入口袋,拍拍段刚肩膀,其中深意两人心里知道,同是天涯沦落人。重新躺下的方青还是睡不着,屋子里鼾声此起彼伏,不时夹杂着磨牙声,身旁的宝叔隔几分钟喊一次“别捉我!”。
外面的毛可可和房紫兰在干什么,会不会想办法救自己。有人说等待是一种幸福,那是一种对美好的期盼;就如同你花了两元钱买彩票,内心就有中了五百万的感觉。你可能会说这是做梦,其实人生不就是一场梦嘛,到头来是不是一场空,除了自身的努力,还需要不停的等待。
有人说等待是一种品德,事实上它有可能是你堕落的开始,是逃避现实的最佳理由。人们总是对一些陌生的事物心存畏惧,于是等待成了一个借口,时间也在你的唯唯诺诺中消耗殆尽。
更多的人说,等待是一种煎熬,耐心会随着时间流逝被逐渐打磨,精神在一种相对的静止中颓废,直到变成一片沼泽,所有的期许也就随着岁月一同老去。
方青面对着白色的墙壁发呆,心情被狭小的房间阻隔,变得异常的烦躁。体会到这种被压抑的感觉,他发誓出去后远离一切犯罪,再也不要回到这可恶的地方。大胡子段刚临睡前拍了一下他,说这很正常,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
习惯?方青摇摇头,求你别提这俩字了,外面一定有人在营救自己。
“方青”看守的声音让方青兴奋的站起来,小跑着跟了出去,总算有牢房以外的人跟自己说话,说不定是有人来救驾。铁窗外坐着的是毛可可,诱人的身姿让方青垂涎不已,脸上的几道泪痕也让人很欣慰。方青笑一笑坐在那里,至少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毛可可在为他担心难过。
“方青,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愧疚,毛可可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像个居家小媳妇一样静静等在那里。见到方青过来,透过铁窗拉住方青的手。
“可可,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方青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实他特想问外面打点的怎么样了,自己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
“我让老爸去托关系,但是听说对方那边找了***局长,要求严办这件事情。”方青脑袋嗡的一声,险些从板凳上掉下来。
“方青,你怎么样?”
方青双手抱着头,老半天抬头说道:“没事,我忍得住!”又聊了一会,方青实在提不起兴趣,毛可可走了,落寞的眼神代表她不再快乐,愧疚与自责占据了心头的制高点。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房紫兰带着放寒假的安安来探望,先是一顿痛骂,撞了人你跑什么?才想起方青压根就不会开车;接下来又是一顿痛骂,替人受过上瘾了?傻不拉几尽做糊涂事。她说房总已经在想办法,希望与对方早日达成和解,再熬两天,估计除夕前能放出来。
小六也闻讯赶来探望,一身的黑西装加上酷酷的发型,方青差点脱口而出叫他老大。小六说跟看守所里的人打过招呼了,在这里没人会欺负你。方青就纳闷了,你一个流氓,跟看守所打的什么招呼。小六就傻乐,那不是什么跟什么是一家嘛,大家都是合作单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