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听不见,被箭刺穿的伤口血流不止,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从今往后,他的命都是她的,任由她处置。
从蓬莱阁回到军营的第一个午后,有个人就快变成一条咸鱼,四仰八叉的瘫在太阳底下想着未来可能还有无数个日夜要在遥遥无期的时光里荒废,安安忍不住放声大笑:
“做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真好啊。”
听到这种感叹,卫将军背着双手悄无声息走了过来,作为一名老将他非常看不惯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露着膀子,看不惯他也不明说,而是绕着弯提醒她:“听闻余姑娘的娘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京城繁花似锦民风超前,有的地方确实要比我们这种边关小城来的开放啊。”
一想到这个老家伙之前劝行哥把自己送给蒙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闭着眼睛回道:“听闻卫将军年过半百还未成家,再这样下去恐怕没人给你送终吧。”
卫将军呵呵一笑,看上去十分坦然随性:“孑然一身,死了也了无牵挂,尘归尘土归土,不连累他人,不祸国殃民,挺好。”
“不不不,你就算成家也到不了祸国殃民的程度,最多只是毁了一个女人。”
“那我就不耽误别人了,倒是余姑娘有的地方还得注意,这里毕竟是军营,白将军定的三百条规矩里可没有说女子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露胳膊露腿走来走去,被那些大老爷们看到不大得体。”
安安翻了一个白眼,立刻回道:“白将军还说一顿只能吃一只馒头你今天早上吃了几只?”
“我是将军啊,我又不是他的兵。”
“我是女人,我也不是他的兵。”
两人一来一去眼看就要日落,那边练完兵的士兵陆陆续续走了过来,卫将军一眼便看到白惜行也朝此处走来,因而大声道:“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事,近日鬼侯与犬容两国征战不断,听说在蓬莱阁与余姑娘有过渊源的那位公子好像归顺了鬼侯,并在大战中不幸遭遇了箭伤,余姑娘可知道?”
安安愣了一下,小凤归顺鬼侯了?就算他在她这边受了情伤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啊,怎么还受伤了?这不活该吗?她豁然一笑,缓缓道来:“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既然归顺了鬼侯,那就祝他前程似锦吧。”紧接着她就依附到了白惜行的身边充当小弟,“我行哥练兵回来了,累不累?流了好多汗,干脆把衣服脱了小余帮你洗啊?”
他顾不得有人嘘寒问暖而是面向卫将军问道:“鬼侯与犬容交战?战况如何?”
“现在结束了,以鬼侯偷袭失败而告终,话说犬容还真是挺能打的,哪怕主公不在,照样把人杀得片甲不留,这要是主公在场,还不知道鬼侯军会被杀成什么样?所以说犬容不好惹,咱们虽说是中原大国,还是要引以为戒,避免开战啊。”
卫将军话中有话道,连安安自己都听出来了,老家伙言下之意就是要她投入蒙乙的怀抱,以免蒙乙起兵攻打商军。这个时候如果耍无赖或者装可怜必然会让行哥进退两难,聪明女人就是要学会声东击西、察言观色、偷梁换柱、按兵不动。
于是她说:“让他们打去吧,反正早晚都是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