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夜没睡好,就因为昨晚说了七月半是个好日子,恐是得罪白惜行了,连陪年糕睡觉的权利也剥夺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要给人家一个比“生你那天不仅是鬼节你娘还没了”好一点的解释,想着想着天亮了,她终于呼呼睡去,可还不到两个小时迎春就敲锣打鼓的来叫她起床。
“八少奶奶!八少奶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今天将和八少爷,还有云生少爷和蒲月小姐一起去爬山,吃的喝的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装了一大马车呢,快起来更衣咯!”
“爬山……什么山……”
“九峰山。”
“怎么不是六峰山?”
“因为祖先给取得名啊,还比六峰山多三峰呢,话说六峰山在哪儿啊?”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
“八少奶奶又在说梦话了。”
迎春见她翻了个身不肯起来,脑筋一转拿来了她的传家宝拨浪鼓,那声就跟两只癞蛤蟆在耳边吵架似的,安安被她吵的不行,睁开了幽怨的双眼,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就跟厉鬼似的。
她看也没看就让迎春挑了一套衣裙穿上,迎春这姑娘也是真没心眼啊,给她挑了一套浆果一样鲜红的衣裙。当她一袭红衣出现在被浓密树林包围的白府大门,可把等在门口的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她还不自知,带着踉跄的脚步挪到吓得躲在行哥身后的蒲月说:“干嘛,见鬼啦?”
“惜行,看好你自己媳妇,别让她吓唬蒲月表妹,表妹你到我这边来。”云生伸出双手把胆小的蒲月拉到怀里,蒲月露出好可爱的浅笑,说:“刚才猛一阵确实挺吓人,现在看清是景若姐姐就好了,我才没这么胆小呢。”
还没这么胆小呢,你脸上的胭脂都蹭在行哥背上了好吗?安安擦擦鼻子,不以为然的指着自己,问道:“行哥,我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他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摇摇头,说:“上山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上了马车你先睡一会儿。”“那我可以趴在你腿上睡吗?”正常女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想必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白惜行也未曾听过如此虎狼之词,她后悔莫及,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对不起,重来……”“可以。”
她如果耳朵没坏的话应该听到他说“可以”,于是她脸上爬满了小人得志的窃喜,上了马车立刻就想蹭人家的腿,却见蒲月嘟起嘴说:“不行的,惜行的腿受过伤,当时流了好多血,瘸了好几个月呢,景若姐姐若是体谅他,就不该……”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这才是白家的好媳妇儿,我以后也要成为像景若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好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