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染再一次惊讶于骆承的坦率。
“吃饭的时候你也脸红了,”骆承吃了一口饺子,显然心情很好,“就像现在这样,因为看了我。”
“不是。”季禾染急忙否认。
“不是?”骆承脸色变了,他放下筷子,好像刚刚那个简单直率的骆承消失不见了,一瞬间变回了大家熟悉的骆承,“那你在想谁?”
“我没在想谁,”季禾染皱皱眉,还是不习惯骆承说变就变的脸色,“热的,太热了。”
吃过饭俩人就往回走,谁都没说要去哪儿,就围着马路边走,走了几分钟,谁也没开口,季禾染几次偷瞄骆承,都被他抓了正着,张嘴想问的问题也被那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打回去了。
他有些气馁,怎么张嘴说话就那么难啊。
骆承有趣地看着季禾染的反应,他微低着头,脸颊有些鼓,下嘴唇微微翘着,怎么看怎么可爱。
季禾染走得慢,他积攒着勇气想要把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问题一次性问出口,我们以前认识吗,你为什么送我这么贵的礼物,买礼物的钱是你打工挣的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反反复复季禾染在心里念了几十遍,可当他觉得差不多可以了,他能发出声音了,于是嘴张开,看着骆承的眼睛,他又失声了。
怎么那么烦人啊,季禾染有些焦躁,他郁闷极了。
那些问题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呢,他蓦地想起了赵有尺问过他的话,他是直的吗?
他不是没有接触过同性恋,事实上,他被好几个男生告白过,那他是直的还是弯的?
他既不喜欢那些和他想要谈恋爱的男生,也不喜欢笑容明媚的女生,季禾染想,他好像没有喜欢过别人,那骆承呢,难道像赵有尺说的那样,他喜欢他?不然还有哪一种解释?
想要知道很简单,他只要张嘴发出声音就行了,可为什么,每次张口要问出口了,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忐忑不安迅速占据了他的喉咙。
季禾染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拐了个弯,心里烦闷焦躁的情绪全都没影了。
前面两百米的地方站着几个人,有个人在打电话,声音特别响,季禾染眼疾手快地抓着骆承的手臂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