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道:“暂且还不够,问王府借了一些,算比较保险。你今日开始,即可招揽人手,先在哈密设立至少三个盐铺,再拉起一支运输队伍,待大战过后,哈密这些有钱人手中定然也积累了不少细盐,到时候,让他们先行,我们的运输队后发。”
这怎么……
“不用担心,一旦他们在关西诸卫赚到第一笔钱,我便用价格优势和他们对战,我在哈密一斤细盐三十文钱,在别的卫只卖三十一文。他们恐怕是愿意和我先打一场价格战,等我产量跟不上的时候,或者赔得心疼的时候再用囤积的细盐抢夺市场。”卫央挥手道,“无妨!我不急着赚钱,有的是工夫和他们对战。待他们打开巨大市场之后,和我比屯量,那他们是作死。另外,前面一两个月,或许细盐只能提供富贵人家,后面便要军民皆用,我要的是市场。”
冯氏女蹙眉劝道:“那恐怕要负债累累,王府若有要求——”
“王府的要求,无非是那么一些,我还有洋芋玉米吊着呢。”卫央道,“若不能尽快铺开市场,那些个达官贵人,乃至皇亲国戚,眼看着我们收割他们的财富,他们必然会一涌而至,王府护不住我们。不过,这里有一个隐患,便是粗盐的产量。”
“不错,一旦他们断了供应后,纵然我们有盐厂,只怕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冯氏女询问,“可有何良策?”
卫央已有所安排。
给王府和天子的三成,就是为了保护粗盐的渠道。
“王府手握西北盐引的批准,也有自己的运盐队,短时间内可不必担心来源,如今就看我们能不能在一两个月之内,让他们看到放弃不得的利益。”卫央往窗外看看,忧虑浮现上眉梢。
冯氏女无话可说,但在价格上她有要求。
“一斤三十文少了,”她直说,“小官人宅心仁厚,指望着军民都用上便宜的细盐,这是好想法,且也是经营生意的至高妙处。但价格可以一步步降,开头若定的太低,最终便宜的还是那些有钱人,价格越低廉,他们可囤积的也多,伤害的还是吃不上盐的民众。以我之见,这细盐第一个月可一斤二百二十文……”
疯了?
一斤盐二百二十文……
“小官人不知,如今暗中窥测你那盐厂的,少说也有十余人,他们恐怕也有一定的能力,模仿着制作出精细的细盐。小官人既有心擢取他们的财富,何不将价格先定得高些,他们的细盐定然比不上你的细盐,因此价格必然要更加低廉。而我们收拢回来一批钱,还可以在市场上购买他们的细盐,以他们囤积的粗盐、细盐,做成我们的细盐,这样也可提供更多的原料。”冯氏女规劝,“兵法上讲究以战养战之策略,我们也可当如此。”
卫央思虑片刻,终究还是觉着自己太过和善了。
连二百二十文一斤划时代意义的细盐都不敢售卖,看来的确还是不太了解这个时代。
“好,以你所说办。”卫央转而问,“你家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