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雨多,城西就因渠水库决堤,自身又地势平缓而遭遇洪灾,如今又遇暴雨,那边的茶园想是没救了。
当时祁门的茶园安然躲过江水涨潮,可水位自那以后就上升了,如今再遇大潮,定然岌岌可危!
江荀不想轻易放弃那些茶,不仅仅都是钱,那还是茶农们的心血,都指着收成吃饭呢!
而且还有几个忠仆在看守,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他若不去,那些人该怎么办?
可江晏林没想那么多,茶园被淹是很可惜,但钱可以没有,人不能出事!
她着急的拽着江荀衣袖,“若是涨潮怎么办?那茶园恐怕都要被淹没!女儿知道您早就安排好了那些茶农,所以,您现在去了又有什么用?!”
江晏林怕极了江荀拂袖离去,于是拽进了他的袖摆,急得眼眶都湿了,“爹爹,这不是生意是天灾!它不会和你打商量的!您要是出事,让女儿该怎么办!”
看着女儿激烈的反应,江荀一愣,已经没有了要离开的举动,但是还有些踌躇,“可是…”
“爹!”江晏林知道他动摇了,于是立即高声说道:“等雨停了再去,女儿担心您!”
她明明语气很张扬,却一股乞求的意味。
江荀看着着府檐外的瓢泼大雨,垂下了手,终是下了决心:“唉!罢了,全听你的。”
江晏林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又怕他突然反悔,于是立即将人拉回府内。
雨越下越大,江荀已经换了身衣裳,站在廊前怅然的看向远处。
此时张管家匆匆过来,低声上报消息:“老爷,祁门方才打发人来禀报,说是江水还未涨潮,但水位升了不少,地势低的那几亩茶地已经被淹了…”
江荀一顿,忙问道:“人呢?茶农们都去县里了吗?”
他正是问到点上了,张管家只好和盘托出:“来人说那几人不肯走,冒着雨还在垒沙袋,说是预备防洪呢!”
江荀看着雨帘似的屋檐下,皱着眉头,开始担忧起来,忙吩咐张管家,“不成,雨下的这般大,想必沙袋也不顶用了。太危险了,叫他们快回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