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距离不过三尺有余,竟生出一道无形鸿沟。
两年了,一切都改变了。
徐靖怀当年不告而别,并非无情斩断与江家联系。他去颍州投军,是孤注一掷。
他也许会死在战场上,但他还是去了。
为了齐国,为了父亲守护的江山,为了阿姐,为了要去敌国当质子的小外甥,为了徽州幸免于难,还为了…她。
责任在前,他不得不去。
这两年来徐靖怀没有一日睡过安稳觉,一颗心始终悬着,但此时见到江晏林,却蓦的能松了口气。
许久不见,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的轻笑,“娘子,久等了。”
江晏林手上一抖,再也没能镇定自若,茶盏一晃,洒出些茶水。
她忙的放下茶盏,捏着帕子开始擦拭。
她这么做虽是没有问题,可途中却没有抬头的意思,这便是最大的端倪。
徐靖怀看出了她的慌乱,却抿唇轻笑,自顾坐在她对面,反倒熟稔起来,随口便道:“都是为夫的错,久离家中,竟让娘子不识?”
江晏林一愣,猛的抬起头来,一下就对上了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他身形宽大强壮许多,还留了胡子,晒黑了些许。若不细看,谁能认出这就是两年前那个病弱书生?!
可他那双眼睛江晏林见得到了,便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得,更别说此时他投过来的那熟悉的眼神。
无辜又可怜,眼神怯生生水汪汪的,好像全天下负了他似的。
江晏林一听他的话霎时瞪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