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冬天的旷野中况且况且地行驶着,像一个孤独的苦行僧孤寂地穿过寒冷的冬夜。
坐火车的新鲜劲一过,张旋把自己裹的紧紧地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把脑袋就扔到了万峰的肩膀上。
诸敏看到这一幕苦笑了一下。
儿子这挑花运似乎旺了一点。
二儿子曾经偷偷告状,说大哥在大林子学校还和一个也是老漂亮的女生眉来眼去的。
诸敏暗自咬牙,这货必须要好好收拾一番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说不定就会因为流氓罪进去。
万峰哪里知道母亲已经在考虑是用烧火棍还是扫地笤帚对自己进行贫下中农再教育了,正脑袋靠在椅背上和张旋脑袋挨着脑子睡的正香。
其实车厢里的温度是不适合睡觉的,那气若游丝的暖气连十度的温度都维持不了,这种温度下睡觉是极容易感冒的。
就是在这样的气温下万峰竟然还有心思做梦。
他梦到了一个挑花盛开的山谷,山谷中有雾,雾中有一个红衣女子若隐若现。
栾凤平时就喜欢把自己武装的花花绿绿的,虽然在万峰的眼里非常的俗气但是人家不以为然。
万峰以为雾中的红衣女子是栾凤,他喊着奔跑着,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红衣女子似乎永远处在和他一个相同的距离上。
既近在咫尺仿佛又远在天涯。
当万峰两手拄着膝盖不再追赶的时候,红衣女子回过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
那笑容像栾凤又像张旋,那容颜是张旋又是栾凤。
万峰的梦就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原因是他醒过来了。
至于是被惊醒还是被吓醒的这不重要,反正他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