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煦罕见地沉默了。
倒是有几分道理。
他站在原地兀自静立半晌,脑中百种思绪飞闪而过,却没有任何一种妥善解决的方案。叶煦还记得夏霁抄《女诫》时抽筋拔骨的模样,还有那实在不忍直视的毛笔字。
头痛。
正当他百般无解时,夏霁已然挣扎站起身,他有意去扶却搭了个空,紧接着就看见夏霁瘸着一条腿走向小案。
经文躺在桌案上,夏霁盘腿坐在蒲团上,却是开始研墨了。
“你需要回去复命吗?”夏霁抬头看了他一眼,忽地做双手合十哀求状,“记得帮我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拜托拜托。”
墨香缓缓沁入鼻息,夏霁复又哀叹一声,再抬头时却看叶煦依旧站在那,竟是没有离开。
“叶煦?你不回去吗?”
“皇后让我在这看着你,”叶煦缓步上前,亦学着她的模样坐了下来,“我帮你研墨吧。”
言罢,他伸手探向墨块,却不小心触到了夏霁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她食指冰凉,叶煦小小怔然,终是化开了一句:“抱歉。”
夏霁根本未放在心上,她小心将砚台往前推了推,叶煦见状接过墨块,便听夏霁道:“我手有点发僵,写出来的字可能不好看,你多见谅。”
叶煦动作一顿:“虽然这二者之间是有关系,但是这道理在你这好像不太适用。”
夏霁全然未察这话外之意,倒是过了半晌她才愣了愣。这人刚才是骂自己了吧?
却见叶煦神色如常,连看也未看她,夏霁咬了咬后槽牙,生生忍下了这句嘲讽。
祖国的花朵。
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