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虽然不太大,但胜在清净。
郑兴在罗县开了几家布庄,生意还算不错,白日他总是往布庄跑,叶煦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跟着女人们待在宅子里不太方便,便总是跟着郑兴进进出出,倒真像是兄弟一般。
郑夫人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似乎是怕夏霁无聊,带着郑兴的两房妾室陪着夏霁,四个半吊子凑在一起打麻将。
夏霁本是不会打麻将的。
郑夫人和两位姨娘初提此事时,夏霁推脱了好一番,可到底是架不住她们的热情,再三提醒自己是个菜鸡,郑夫人理解菜鸡二字之后,冲夏霁保证不碍事。
确实不碍事,因为她们四个都是菜鸡。
好在府里的下人有熟手,便一个人指导她们四个,忙活小半天四个人终是摸到了些门道。
可夏霁的手气实在臭的要命。
四个人在凑局之前便提前说好,不玩银钱,若是输了便用浓黑的墨汁在脸上画一道,一天不许洗下去。
小半天下来,夏霁接连输了好几把,成了脸上墨道最多的人,中场休息时二姨娘主动为大家添了茶水,抬头望向夏霁的一刹,竟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郑府的二姨娘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只因家道中落无奈做了妾,但骨子里的涵养还是磨灭不掉的,她倒是鲜少会如此失态。
于是在二姨娘笑出来的一瞬间,夏霁脸色变了变,起身寻了个镜子,望着铜镜中自己的大花脸,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恰好此时郑兴和叶煦从布庄回来,进院便听到了夏霁在哼唧。
叶煦方入小厅一看,便和夏霁四目相对。
紧接着实在没忍住,倒也是噗嗤一笑,再看桌子上的麻将顿时便明白了七七八八,奈何笑意实在忍不住,原本卡在喉咙中安慰的话说出来便出了几分嘲讽的效果。
夏霁先是哭道:“叶煦,我怎么输了这么多次?你会打麻将吗?”
叶煦抿了抿唇,眼中含笑看着她:“会啊,这不是挺容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