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坤气急,直指死对头的折扇剧烈颤抖着,他冷笑道“好,好,好,你倒是学得挺快,有我几分影子。”
冷笑中,他弯腰拿起桌上的宣纸扔到空中,手持折扇“刷刷”在那纸上飞快划了几下,只见纸上闪起数道光影,稍纵即逝。
那好端端的纸,很快便碎成无数块散落在桌上。
向坤收手,这才道“这张纸很碍眼,我同样看不惯,就把它毁了,如今,你所谓的白纸黑字又在哪?”
秦舒玉既没出手阻止,也不着急上火,他弹走几块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碎片,淡然道“看起来,向大公子是不准备兑现那一万两赌注。”
向坤冷道“什么一万两,你现在可是空口无凭。”
秦舒玉笑道“既如此,那我说不得要整上一支唱戏的队伍,拉上横幅,敲锣打鼓地上向家讨要了,赌约立成之时,有数百双眼睛盯着,向家若能丢下这张脸,你向坤大可不付这一万两。”
闻言,许清妜极力捂住小嘴,香肩却是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在憋着笑,心说,秦大哥也太坏了,像个无赖。
向坤脸都被气绿了,他指着秦舒玉,嘴里一直喊道:“你,你,你…”
他竟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古人云,恶人还需恶人磨,诚不欺我。
这时,一位身着墨绿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审视着秦舒玉,眼中不乏威胁之意,他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背上背着一张绿色古琴,出言教训人的时候,用力挺直身体,咋看之下,倒是像一位正在教弟子如何做人的耿介琴师。
只是,他的目光浑浊,眼圈青黑,身体确实挺直,那双脚却是在不住地轻磕地面。
那显然是被酒色掏空,心神恍惚。
若没有这一身灵海境五重的修为硬撑着,只怕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好为人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