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狮子无疑是食物链的顶端,真正的王者,大到野牛,小到草原兔,无不是它的猎物,可凶威赫赫的狮子却也不是没有弱点,它就那叮在它眼窝,嘴巴附近的牛虻没办法,尖牙利爪也拍不死这小小的虫子,只能干瞪眼。
现在“大巫师”毛行健,“割蛋巫女”韩晓沫,就像是牛虻那样,困扰着夏延人这头雄狮还有它背后黑脚人,祖尼人等狮子群,对于毛行健提出的威胁,不管哪一族的酋长都无法无视,谁也不敢动他们,现在的太子爷也比初出茅庐时候锻炼的更加圆滑,他就厚着一张脸皮赖在夏延人这儿不走,为原始而秩序井然的夏延带来不少热闹与麻烦。
“大米!今年的新大米!上好的大米粥喽!”
韩晓沫是又干回了她的老本行,厨娘!陶罐咕嘟咕嘟的烧着,掺和鱼肉,盐巴,菜叶的米粥,又加了珍贵的盐巴,香味勾的附近的夏延猎手都走不动道了,不知道谁开始,一群健壮的汉子围着韩金弄的车队,跟美食一条街那样坐在凳子上唏哩呼噜的喝着肉粥。
当然,这些是韩金农的粮食,可不是免费的,苏羽在车队前面翻译,这些夏延人也自觉,喝好了粥,纷纷从家里翻东西来交换,叮叮当当的声音中,西班牙人与阿兹特克人的金币,猫眼儿,红蓝宝石,金银器皿,短短几天,韩金农的箱子就被这些宝贝给堆满了,还有各式各样的皮毛,野兽的爪子,牙齿,头骨,连干净的野牛大骨头,他也收。
不过到底是明人,和那些贪婪的西方殖民者不同,在毛行健盯着中,韩金农也是无可奈何的尽量做到公平交易,,比如眼前这个夏延人送来一个阿兹特克人祭祀镶着钻石的黄金面具,在他发傻中,韩金农直接赶着一整个大车到了他住的帐篷,给他卸下了十多石的粮食,把他家都给堆满了,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多粮食,直接把那个夏延猎手给看傻了。
夏延人市场的消息还吸引了附近的祖尼人,黑脚人等部,有的部族成员甚至从大盐漠边缘跋涉上百里过来交换。
食物对于北美印第安人来说,是比什么都珍贵的宝贝,对于毛行健无可奈何的同时,大角等部族酋长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甚至还专门组织了一支猎手队伍保护每天韩金农来往于蛇河南北的牛车。
不过大角他们是浑然没有发现,随着大量食物涌入夏延族的各个分部落,胞族,本来杀气腾腾,战意盎然的部族成员也开始安逸了起来,没了迫在眉睫饿死的危险,仓库中屯够了足够过冬的粮食,他们也不愿意和苏人仿佛不可战胜的野牛群拼个你死我活。
这点很像大明与蒙古的关系,前一百多年,明王朝防着蒙古防的死死的,严密掐死九边各个路径,双方贸易接近于无,结果大明与蒙古也是连年血战,到了明中后期,开中法废弛,边军颓废松散,各种走私犯子疯起,大明和蒙古人反倒是打不起来了,在到后面清朝,各个蒙古王公都成了大商人,组建锅庄向内地贩运着皮草驼绒,整个清朝,除了势力达不到的西蒙古之外,再没有任何一家草原枭雄能崛起来与中原争霸。
现在毛行健用的就后期明朝士大夫对付蒙古人的办法。
这招也真是有效,在他软磨硬泡在夏延人部族之后第二个月,他又是被请进了夏延人的牛皮酋长大帐篷。
这一次可比上次招待他热闹多了,木头搭建几十平米的大庙盘坐满了不说,甚至外面还有戴着羽冠向里张望的印第安人勇士,能坐在里面的至少是胞族族长与大巫师一个级别的,小巫师与构成北美印第安人基层的氏族酋长与氏族巫师甚至都没资格入内。
盘坐在毛行健也多了五个铁塔似得壮汉,最中间,还是戴着个野牛头壳的夏延人大酋长大角,左面两个,一个大脸宽额竖着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从两颊耷拉下来,格外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鼻子中间嗝骨似乎向里短了一块那样,让鼻头格外的大,粗壮的耷拉着,很有些像印度教里那些狰狞的护教罗刹,金刚。
另一个面容倒是正常点,典型的印第安人相貌,头上插着八支粗大的的山鹰羽毛,可他盘着的脚,却是光着的,没有像其他印第安人那样穿着一双皮质软鞋而且还格外粗大,并且用不知道什么颜料涂的漆黑。
右手那面,祖尼人的大酋长应该也是个巫师,他没有佩戴勇士的羽冠,而是把头发缠在三个已经干枯干瘪了的鹰头上面,他干枯的手里捏着个木杖,同样三个满是狰狞的硕大响尾蛇头骨张着獠牙大嘴被牛皮筋绑在杖头上。
不过这里面最凶悍的那个应该是肖肖尼人的酋长,北美印第安人身高普遍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之间,这也算得上这个时代北方人的普遍身高了,后世身材高大的欧洲白人现在实际上也没比他们高多少,可这位壮汉足足有一米九将近两米的块头,比其他印第安人大了一圈儿,满脸狰狞的模样,而且他也没有佩戴毛冠,而是在背后背了个木头做的架子,五个已经干瘪萎缩的人头被挂在架子上,就仿佛古怪的果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