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永远是公平的,别看皇太极打的艰难,孙传庭的日子也不好过。
夜幕降临,清军后撤,东江军鹤岗兵团则是像夜鼠那样活跃起来。
进攻的清军伤员好歹还有个撤退的机会,可是埋伏在楼群建筑中的东江步兵是一但受伤,是根本没有后撤的机会,只能在那儿挨着,白天出现在清军优势兵力的街道上,简直是找死!
就算东江医疗条件比清军好多的,不少伤员运回仓库防线时候,依旧已经是抢救不会来了。
这种遗憾的怒吼,这几天每天都发生在大营门口。
而且半座城丢了,对于疫情的控制,孙传庭同样也没办法像是隔着城墙那样做的如鱼得水那般。
东南角几间屋子,那股子惊人的尸臭味哪怕离得老远都能闻得出来,正在抬着担架的一个东江军小跑中,忽然也是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正在前沿布置进攻,孙传庭是急促的两步跑到边上,撩开那兵丁围在脖子上的纱布,硕大紫红的肿块已经是清晰入眼,看的孙传庭忍不住恼怒的昂声嘶吼着。
“阵长何在?本官下令,有役情者一律上报,你竟敢……”
“军总,是小的瞒报的!小的不想进那黑屋子,求您,把小的编入敢死队吧!”
黑屋子就是收拢军中疫病患者的地方,看着这兵士虚弱的请求,孙传庭再一次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这伤兵也是被放在了担架上,可是没等抬出去多久,就已经没了气息。
仓库大营紧挨着东南角,砖头堆砌的火炉不断冒着黑烟,一具具战亡尸体层层叠叠的堆在那儿,虽然华夏讲究入土为安,可是这战阵之上,想要把尸体运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疫病已经蔓延,就只能烧了。
就算是烧尸的几个军兵加班加点,可是前线运回来,加上黑屋子里运来的病亡尸骸,这儿还是忙不过来。
以前作为朝廷大将,士兵对于孙传庭来说仅仅是个数字而已,可在十九厂这一年多,按照东江的生活方式,和这些年轻人一起生产,一起劳作,孙传庭才回到了人间,如今看着不少还是自己认识的如今冰冷的躺在这里,他的心头也是纠结着,看了两眼,给脸上带上纱布,他是叹息着摇着头,转身进了黑屋子。
这里头也是人满为患,只不过相较于清军放任等死,东江军的救治却是无比的积极,与外头血腥尸臭味不同,一进屋子,一股子酒味与药味是扑面而来,苦的令人咂舌,东江守着东北,人参是不缺,忙碌的大夫们把仓库里取出来的干人参跟着黄连,连翘,苦参,生地,知母等一系列药材下锅煮,煮完的苦水就给那些生病军士灌下去,灌得一个个军士龇牙咧嘴只翻白眼。
“军总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