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侬过来,侬帮程师傅拆格台机器。”周扒皮对阿荣叫道。
“我自家呃生活还没做光来。我没晨光帮人家做生活。”阿荣头也不抬回答周扒皮。
“嘿,今朝哪能啦,我都指挥不动那格点人啦。”周扒皮气不打一处来:“快点拆,否则今朝不准下班,啥晨光把机器拆下来了,啥晨光下班。”
大家一听,都不乐意了,有的干脆把榔头和锤子等工具往地上一扔,朝工头周扒皮走过去。
“侬啥意思,不让阿拉下班?”工人们把周扒皮团团围住。
“不做光生活,啥人都勿要想下班。”周扒皮蛮横地回答。
工人们把周扒皮包围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厂里把工人当牛马,压榨他们的劳动力。
正当工人们和周扒皮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男一女从厂门口进来。
“你们这儿谁负责?”那个男的喊了一声。
周扒皮连忙挤出包围圈:“是我,那寻啥人?”
“我们是船务公司的,听说你们要把拆卸下来的机器运走,我们是特地过来测量的,看看你们的机器设备大概要占用多少舱位。”那个男的冲工头周扒皮解释。
“好呃,好呃,来,那过来量一量好嘞。”周扒皮把这一男一女领到机器旁。
“这些机器都要运走吗?”那男的指了指车间里的机器设备。
“嗯,都要装走。”
“好了,我知道了。”那男的从包里拿出一卷皮尺,跟那女的一起测量起来,然后那女的把数据记录在一张登记表上。
阿荣探头一望,那女的正是刘月宁,而刘月宁也用目光跟阿荣打了声招呼。
阿荣明白了,地下党组织已经想好办法来阻止这批机器设备运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