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破一直一语不发,这鬼遁之术自然也没习成。
阿续当时还想,玄君原身莫不是龙?她前世杀的那头蛟龙,莫不是他儿孙后代?
不然,他对她心肠怎如此冷硬!
又一想,她在冥府实实在在养死一条,这也算连屠人家两儿孙,于是天大的怨言也只得理亏往肚子里吞。
她的后半句陷在回忆中,没有说出口,那人短短沉默,伸手指了个方向:“顺路。”
顺路?
阿续还待愕然,却见他已经向她走来,又越过她稳步往前。
她忙又跟上,疑惑道:“你也去黑虎寨?做什么呢?”
“那阴差大人又去作甚?”他问,声音略低沉,富有磁性。
阿续疑窦更生,她分明是肉身,他怎看出她身份的?
“哦,办差呢。”她搭着话,又快步上前与他并行,微微探头去看他容貌,兜帽中青丝略凌乱,掩住了他的侧脸,这回,连下巴也没窥见。
他又问:“看样子此人极恶,还要阴差大人冒雨跑这么远?”
阿续想着神仙约摸都无所不知,她年轻心宽,认为有人引路自然是好,于是收回视线,道:“嗯,是黑虎寨众匪之首,他阳寿止于今日,也没办法呢,不过此人也确实极恶。”
“哦,怎么说?”
“他平生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斩人数百原是恶业难消,如此他还有个低级趣味。”想着他那恶趣味,阿续又提醒自己,见着人必不手软,定要赐他十八梦杀。
“是何低级趣味?”身旁的人起了一丝兴致。
阿续盯着他未沾分毫雨泥的衣摆,缓缓道:“他沉湎淫.欲,辱没数十位姑娘清白,但凡他新得如意之人,前一位必死,他的低级趣味便是恋足,遇害者被砍去双足,还要亲见双足被烹,一盘菜上桌,人也在恐惧中血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