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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福并不太在意“陈粟”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或者说,哪怕周哀帝到她跟前了,她眼里见得都是一样。
常年花草为伴,蜂蝶为友,练就了她一颗近乎于冷漠的无色心,无所谓黑白,也无所谓春秋。
郎君心疼胖小子抱,她平生一愿,仅此而已。
“妾云福,以后便是公子的人了,多谢公子垂怜。”云福柔情万种的看向陈粟,娇意嫣红。
陈粟唇角一勾。伸手一拉女子衣袖,柔弱无骨的倩影就软在了他怀里。
旋即,云福感到一件衫儿披在了她身上,微微一惊:“咦?这不是妾从河岸边捡回来的锦衣么?”
陈粟帮女子把裙衫披好,金线彩绣的并翅凰映入他眸底,激起了阴阴的波澜。
“这件衫儿我已经请最好的绣娘浣洗过了,积年的霉味也已经拿最好的香熏过了,试试,合身么。”
陈粟静静的笑。
目光好像是看着女子,又好像透过这件式样已经有些过时的衣衫,看到那些如烟岁月,都积了层朦朦胧的灰。
云福抚着重新鲜活起来的并翅凰,到底是小女儿心性,欢喜的笑起来:“好美的刺绣啊,这衫儿是送给妾了么?”
“自然。你喜欢就穿上,日日穿上……从今天起,你不叫云福。你叫……程英嘤。”
春影晖光满城碧,在那一刻落入陈粟眸底,变成了漆黑一片。
四月春浓桃花秾,燕子差池其羽。
京郊。某处村镇。
豆喜搀扶着已经快瘫了的赵熙彻,朝程英嘤叹气:“姑娘,咱进屋坐着等吧,小贤王已经腿发抖了,实在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