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了声音,病房里寂静如夜。
不知过了多久,裸露的**稍感寒意,还是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王鸢花,有两个选择,前提都是做流产手术……”
“我不做我不做我不做,打死我也不做!”她还是拚命嚷道。
对方又不说话。
如此反复七八个回合,王鸢花被折腾累了,不得不静静听对方说下去:
“……一是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同意手术;一是不同意不签字,我们照样手术……”
王鸢花被激怒了,一字一顿道:“我绝对不签字!”
对方似乎有恃无恐,根本不跟她辩论,沉默一段时间后再次重申两个选择,只要王鸢花说“不”就继续沉默,然后故伎重施。
不知耗了多久——王鸢花估计不止十个小时,身上下冰凉如铁,手脚和身子因缺乏活动而麻木,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令她沮丧的是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看不到,由始至终好像跟冷冰冰的机器说话,满肚子话、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当令人乏味的声音再度——大概第两百多遍或三百多遍响起时,她终于妥协了,软弱无力地说:
“我签字,同意签字……”
病房门打开,一个蒙面大汉拿着手术通知书进来,松绑她右手的同时递过笔,王鸢花已经筋疲力尽,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径直在大汉指定位置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右手又被绑上,四五位戴着口罩的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再随后一针麻醉剂后她再度陷入昏迷……
又一次复苏后,王鸢花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只不过这回没有束缚,手脚活动自如,除了因麻醉和手术后脱力感一切正常。
她咬紧牙关奋力爬起来,冲到门口走廊正好有位护士经过,遂一把揪住护士衣领嘶吼道:
“为什么拿掉我的孩子?为什么?”